穀老師的丈夫去世了,有個兒子,但是多年前就出國了,一直在海外沒能回來,家裡就她自己。
姚白竹跟穀文靜聊天,他們說的都是文學寫作的東西,鬱寒青也不懂,便自己在屋子裡找了活乾。
將鬆了的門框修好,活動的凳子腿楔實,把破了的窗子紙給糊好,還將衛生間滴水的水龍頭給修好了。
穀文靜看著他默默乾活的身影,默默點了點頭,“我沒想到你竟然結婚了,不過你這個丈夫還不錯,眼裡有活。”
“還行吧,本來我想自己來的,他非要跟過來。”
現在看來,跟來還是有點用處的。
穀老師嗔了她一眼,“比你師公好多了,他可是連油瓶倒了都不知道扶。過日子是大事,兩人要相互包容,要學會發現對方的好,才能過的長久。”
中午,穀老師要請兩人去國營飯店吃飯,姚白竹說家裡還有事,沒有應。
穀老師生活清貧,姚白竹不想讓她破費。
“過年事情確實多。下次有空過來,老師再請你們。”
兩人走後,穀文靜才注意到沙發腳旁邊的一網兜東西。
屋裡光線太暗,她隻看到兩人拿了東西,但沒想到這麼多。
一罐麥乳精、兩包桃酥、兩瓶水果罐頭、兩個肉罐頭,還有幾個紅彤彤的大蘋果。
這倆孩子怎麼拿了那麼多東西。
穀文靜開心的同時又有些責怪他們破費。
初二回娘家,姚白竹和鬱寒青快到中午才拿著東西回姚家。
東西不多,就一斤肉,幾個蘋果,兩包普通的糕點。
經過上次的借錢事件,姚遠征還以為姚白竹不會再來了。
沒想到她不僅過來了,還拿著東西。
雖然東西很寒酸,但是總比沒有強,至少證明,在她心裡,還是有他們這些父母親人的。
姚白竹心裡才沒有他們,她來,隻是不想讓自己處於道德的下風。
另外,她還有其他目的。
“今年陸家和寒青做生意賠了一大筆錢,我們現在手頭緊,也買不起什麼好東西。這些東西,還是我們省吃儉用買來的孝敬你們的。”
怪不得他們不願意還錢給吳真真,原來是沒錢啊。
姚遠征心裡好受了點。
“所以,這次來,除了看看你們,還有就是想問問你們能不能借點錢給寒青。”
不想被對方借錢,就要先開口問對方借。
“這,這我們哪有錢啊,你弟不正混,欠了一屁股債,我們的工資全給他填窟窿了,還問真真借了兩百五呢。”
“本來想問你借的,怕你不想見我們,所以就去找了真真。”
“那你借了錢,讓我還,跟找我借有什麼兩樣?”
不還是坑她。
“我們也不知道女婿虧了錢啊,我想著陸家那麼有錢,每個月怎麼也得給你百八十塊的零花錢啊。這些錢,對你來說應該不算什麼。”張英說。
“彆做夢了。實話告訴你,陸家一分零花錢也不給我,現在,他們還沒錢花呢。對了,陸家現在最有錢的就是吳真真了,我去幫她賣過衣服,一天能賺好幾百。你們要是沒錢,去找她要。”
陸家那麼大一個洋樓,陸興國還是廠長,會沒錢,姚遠征有點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