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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雲不明所以,又不免覺得好笑:她若是男子,容貌隻怕比王懍還俊俏三分,他怎的不嫌自己容貌醜陋,侮人眼目呢?
真有意思。
但她還是接過那方絲絹,遮掩住了容顏,卻並未完全遮住,絲絹邊緣輕輕滑落在鼻梁兩側,僅遮住了下半張臉,秋水明眸露出,眼尾勾起。
王懍眉頭不經意地一皺。
卿雲輕笑一聲:“看來,我還真是貌醜無顏,這樣都能汙了將軍的慧眼。”
王懍突然攥住她的手腕,帶她走進彆苑,卿雲隻在心底抗拒,手腕處還有些疼痛。
彆苑內的景致倒是尋常,隻是各處都栽植了鬆柏,滿目蒼翠。二人行至一處樓閣,卿雲抬眼,見匾額上書“光華台”。
不知為何,卿雲暗自記在心中。
王懍駐足門前,恭敬道:“父親,人已帶到。”
門後沒有回應,隻見門扉緩緩打開,一老仆走出,說道:“公子,主人請醫者獨自進去。”
王懍鳳眸深不見底,他側目看向卿雲,倏地鬆開她的手。
老仆向著卿雲道:“姑娘,請入內。”
卿雲點頭走進去,身後門扉輕輕合上,她回眼看向閣中,一股淡雅的鬆香與藥味彌漫上鼻尖。
室內布置雖然古樸,但不失莊重,幾案上隨意擺放著瓷器,與彆苑內的蒼翠不同,光華台中並無綠意。
這樣的環境,卿雲卻覺得心底靜謐許多,似是閒遊此地,有幾分怡然自得的愉情。
閣中,中年男子一身玄袍,靜坐在案前,光影斑駁間,他那雙與王懍如出一轍的鳳眸,落在卿雲身上,似能洞察人心。
此人便是王懍之父,當朝漢安侯。
漢安侯年逾四十,身材偉岸,又常年在行伍之中,因此麵容顯得滄桑,但並無戰場上的肅殺之氣,反而多了儒雅之感,可見他年輕時定是容貌甚偉。
卿雲朝著漢安侯屈身行禮:“小女見過漢安侯。”
漢安侯緩緩笑道:“你如此年輕,能精通醫術實屬不易,但你可知,本侯的病見過無數世間名醫,都說無藥可醫。”
卿雲並沒從漢安侯身上感受到壓迫感,這是她所意外的。
她應答道:“小女並非誇下海口,我的確知曉一張醫方,可以根治您的心症。”
漢安侯眼神無波無瀾,示意她道:“那你不如上前來,用筆硯寫下醫方,容我看看。”
“是。”
卿雲心中無懼,上前幾步走到案前,提筆弄墨,照著前世熟記於心的一張藥方,緩緩寫下數行字跡。
片刻後,她才頓筆:“侯爺,此藥方非我所創,乃是一位隱居高人所作,侯爺若是有疑慮,可以尋幾位名醫,看看藥方是否不妥。”
“隻不過,這藥方是專為心脈受損之症所創,這隻是第一張藥方,治療需得循序漸進,方能藥到病除。”
言罷,卿雲眼含深意,與漢安侯對上目光。
漢安侯鳳眸微眯,隨即輕輕笑起來:“你是怕本侯用了一張藥方,之後便過河拆橋要你的性命,所以才分開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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