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懍藏起眼中複雜的暗色,麵上恭敬地應道:“是,父親,孩兒定當遵從。”
漢安侯負手踱步至窗台,望向陰沉高遠的天,低聲緩緩道:“卿雲......”
王懍眼神微動,暗自揣測漢安侯的心思:父親怎會知道她的名字?莫非他早已派人去調查過她的底細......
除此之外,王懍想不出其他可能。
卿雲走出彆苑後,就見到天幕中烏雲壓頂,似有風雨欲來之勢,她心情沉重,走上馬車離開此處。
總覺得,今日還有事情要發生......
丞相府內。
謝宓正輕抿了一口茶水,聽著底下人的回稟,她從茶盞中抬眼,眸色銳利:“你說什麼,那女子出宮後被人半路截走了?”
下人恭敬回道“少夫人,這是奴婢親眼所見。”
謝宓將茶盞重重擱在案上,言語間不悅:“你們是怎麼辦事的?竟讓人從丞相府手中截走了人。”
“奴婢冤枉......”
下人頓時顫顫巍巍道:“截走人的,帶了好多兵,而且,奴婢看得真真的,那些人是......”
謝宓定眼看他:“你直說就是。”
下人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氣道:“那些人是二公子麾下的精銳騎兵,個個身著玄甲,氣勢洶洶,直接駕著馬車就往城外去了。奴婢本想追上去,但……但實在不敢。”
謝宓聞言,眸中閃過疑惑之色,她站起身,思考道:“竟是玄朔......他截走那女子作甚?”
“算了,我這個嫂嫂又管不著他,還是去找他哥哥說道說道。”
言罷,謝宓轉身對下人吩咐道:“走吧,去書房找夫君說說此事。”
書房內,滿室的書卷與散落的酒壺,謝宓推門踏入,酒氣沉悶,她目光掠過那堆積如山的案牘,最終落在榻上沉睡的男人身上。
王胥發絲淩亂,衣襟半敞,麵色帶著幾分憔悴,身旁的空酒壺東倒西歪。
“夫君,快些醒醒。”
謝宓走近,直接抬手拉開了合上的窗戶,冷風吹進來,直接驚動了榻上酣睡的人。
王胥睜眼,滿目猩紅,待看清是謝宓後,他戾氣極重:“你怎麼來了?我說過誰人都不許入內!”
他麵帶狠色,聲音卻沙啞,帶著宿醉後的無力。
謝宓笑得張揚,絲毫不怵他,直接將他拉起來:“夫君再不起來,你心心念念想的女子,可就要被你弟弟搶去了。”
“什麼?穗兒出了何事!”
王胥頓時慌張,激動地拽住謝宓的手腕。
謝宓原本笑盈盈的臉色,逐漸沉下來,皮笑肉不笑道:“夫君彆激動,不是你那心愛的表妹。”
王胥頓時放下心來,又見到謝宓麵色不善,他揉揉眉心,敷衍了句:“你彆多心,我對穗兒隻有兄妹之情。”
話罷,他又補了一句:“你也該改過妒忌之心才是。”
謝宓左耳進右耳出,又笑起來:“是是是,那夫君不再問問,你心心念念的女子是誰嗎?”
王胥疑惑道:“什麼女子?”
“還能有誰,你未來的義妹啊。”謝宓直接在王胥心頭點了把火。
他果然眉眼染上怒意,厲聲道:“她可是入府了?!”
謝宓緩緩搖首,笑道:“沒呢,下人稟報回來,那女子辰時出宮後,半道上卻被玄朔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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