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鎮定道:“陛下聖意,豈會是我能左右的,將軍問出此話,好沒意思。”
“這就開始有恃無恐了?我倒要看看,是縣君之位能讓你安然無恙,還是我的權勢能讓你俯首帖耳。”
言罷,王懍猛地將她推開,卿雲背部狠狠砸在牆壁上,疼得她在心底暗罵:瘋子!
王懍轉身大步離開,隻冷冷撂下一句話:“既成了縣君,就自己回丞相府吧,也不必再借我的人手。”
他冷冷勾唇,眼神鄙薄。
卿雲望著他毫不留情離開的背影,心中生出一絲輕鬆,她揉著被王懍拽疼的手腕。
那些諷刺卿雲從不聽入耳中,她巴不得王懍離得越遠越好,之前不過是虛與委蛇,各取所需地利用他一番罷了。
她從不將報仇的期望,放在他人身上......
自鄒氏被打出丞相府後,沈穗就謊稱病了,待在閣中整日不出。
丞相夫人沈菁倒是真的病了,下不來榻,丞相近來忙於處理朝政,鮮少在家,王胥隻顧四處奔行,搏沈穗歡心,府中一切事物便都壓在謝宓一人身上。
一過幾日,就要到沈家夫人與女二公子入京的日子,府中喜慶張羅起來。
謝宓行事風風火火,打理好一切後才稍稍坐下喝口茶,劉媼就從屋外進來了。
“夫人差我來問話,少夫人近來辛苦了。”
謝宓隨手擱下茶盞,笑道:“難為你來一趟,放心吧,沈舅母與二妹妹的事情我都打點好了,等明日他們入城,我就帶人去接。”
劉媼語含深意:“不知少夫人明日是親自帶人去接呢?還是再請柳月閣那位去呢?”
謝宓瞬間明白過來,丹鳳眼中閃過精光:“母親的意思我知道,到底卿雲姑娘是從沈家出來的,受人恩厚,合該請她同往的,我過會兒就差人去請她。”
劉媼深深笑著:“我這就回去稟告夫人。”
謝宓微微頷首,等到劉媼走了,她抬手招來貼身侍女:“元秋,你過來。”
元秋為人伶俐,最受謝宓信任,她移步走過來,扶謝宓起身,開口問道:“少夫人,那位卿雲姑娘身份尷尬,咱們何必去招惹她?”
謝宓歎氣笑道:“這你就不懂了,母親就是想趁機借沈舅母之口,敲打敲打她。”
她緩緩踱步至窗前,望著院內初綻的春花,意味深長地笑著:“明日可有熱鬨瞧了,女兒被人逼得病成那樣子,做母親的,哪有不為女兒出氣的呢?”
元秋擔憂道:“若明日真弄出事情來,可有的難堪了。”
謝宓笑眼盈盈,側頭打趣她:“怎的,你還心疼起卿雲來了?她可是個聰明人,吃不了虧的。”
元秋卻是緩緩搖頭,歎氣道:“我是心疼少夫人,府中一有什麼事兒,勞累的必定是您。”
謝宓抬手點在元秋蹙起的眉心:“你呀,我都習慣了,快去吧,去請柳月閣那位,明日在府門口迎迎就是了。”
元秋應下:“好,我就去。”
謝宓深思了一瞬,又叫住她:“對了,你再去沈穗那裡一趟,告訴她消息,明日出不出來接她母親,全看她自己。”
百善孝為先,沈穗哪敢不出來迎接她“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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