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摧毀?!”
朔穀葉簡直不敢想象自己的耳朵,不可置信重複道。
寶可夢塔對於紫苑鎮有多麼濃厚的曆史意義,就連他這個外來人都懂,怎麼是女人隨口的一句話就要將它摧毀?
“從你的語氣中我好像聽出了抗拒。”女聲低低的聲音毫無波瀾的訴說著,就像是一張沒有任何皺褶的紙,“時間不多了,但我願意為你講講我的故事。”
“曾經的我與你相差無幾,都虔誠的膜拜,定期與鎮子裡的人們一同清掃這座先祖們所留下的高塔”
天災人禍,事與願違。
本該即將邁入幸福婚姻的伊芙麗就這麼死在了大婚之前,源於一場意外。
在她活著的時代,寶可夢塔雖然也被部分的鎮民們排斥,選擇閉上雙眼不再接近這所古跡的大有人在,也就隻剩下小部分的鎮民還願意一同約著,偶爾在有空的時間來清掃清掃這裡。
不說要打掃的多麼光鮮亮麗,但不讓人覺得埋汰就差不多足夠。
穿著粗麻布衣的伊芙麗手持雞毛撣子,手上沾著不少灰黑的汙跡,卻依然笑著,像是明媚的朝陽一般與身旁的女人們打趣著,結束一天的忙碌,慢步走出塔內。
“哎呦,我這腰嘞。”一女人弓手輕捶著後腰,左右晃動著腦袋,“不知道咱們這麼費力氣為了個啥,報酬不見一個,反而還要被那群人在背後偷偷地嘲笑哦。”
“圖個心安就好。”伊芙麗自然垂下右手輕抖著,些許灰塵從毛撣子中墜落,“祖上所遺留下來的東西一定有它的原因,就算我們不清楚也不該枉然冒犯,懷揣著敬畏之心按照習俗清掃就好。”
“嘿嘿。”女人轉過頭眯起眼,不懷好意的笑道“這裡不是傳言一直鬨鬼嗎?”
“你也信這個?”伊芙麗將中指與拇指相疊,對準湊到身邊的腦殼彈出一個腦瓜崩,“寶可夢,寶可夢。這個世界這麼神奇,已經有不少的傳言和未知遺跡都被當代科學證明是寶可夢們所創造影響的,有什麼好怕的?”
“哎呦,疼疼疼!”
女人捂住泛紅的腦袋,縮回去嘟囔道“行行行,你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鐵娘子,就算是寶可夢來了都要被你乾趴下,你當然不怕咯。”
“嘴貧。”伊芙麗見女人表演的這副誇張的模樣,不由得笑出聲來,“差不多就行了哈,今晚回去還要”
女人捂著額頭側身望著突然沉默的伊芙麗,卻見她瞳孔微微放大,近乎有些驚喜又帶著些許羞澀的神情,呆呆地注視著前方。
女人轉動脖頸,不遠處漆黑的森林中出現一點星火,雖不算很亮,但也像是迷途中的燈塔那樣照亮著二人前方的路。
火光一點點的靠近,伊芙麗的表情愈發僵硬,雙手垂下交握在腹前,雞毛撣子也不知何時偷偷塞到一旁的女人手中。
“伊芙麗”
火光照亮前方一小塊視野,一個高大的男人出現在二人麵前。
他帶著帽子手舉著油燈,眼神四處飄忽,空出的那隻手在褲腿側邊磨蹭了好幾下都沒找到褲兜,隻好欲蓋彌彰的抬起放在下頜處,輕輕低咳了幾聲。
“我剛好路過這裡,就想著過來看看你。”
————
“明天就是你結婚的日子啦,漂亮的新娘子~”
“彆貧了,你那張嘴真是”伊芙麗臉頰微紅,踏著她已走過千百遍,早爛熟於心的路上,“在清掃寶可夢塔時不能心存雜念,不然會被視為不尊敬。”
“是是是,親愛的媽媽桑”女人撩了一下耳側的長發,提著掃帚踩著泥濘的路抱怨道“還真是天公不作美,前不久下了一場暴雨,這路還真是難走的出奇。”
“是啊,而且這場大雨不僅帶來不少怪事,還誤了咱們的正事。”伊芙麗輕歎一口氣,“早就廢棄在山腳下的枯井突然又複活出現泉水,依山而建的屋子旁出現一條深深的裂縫,還讓我們錯過了本該去打掃寶可夢塔的時間”
哢嚓——
“在我看來,你在乎的隻有最後一句吧?”女人吐槽道“還真是守舊的老古董啊,早一天晚一天不都是一樣,能給它打掃乾淨就不錯了,哪用得著這麼精準?”
“可以不信,但”
“但不能不尊敬——”女人拖長音打斷道,“天天說天天說,我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欸,要我說如果這座塔真有在供奉什麼不可說的神明,那咱們這麼虔誠的尊敬愛戴它,它豈不是會保佑咱們一生的富貴?”
女人眼睛亮閃著光,幻想著美好未來。
“有錢、有房、有老公,再加上乖巧聽話的孩子還有相伴一生的好友,這不就是夢想中的生活嗎?”
女人想到這趕忙雙手合十,微垂著頭祈禱道“神明保佑神明保佑,看在我們這麼虔誠的為你清掃的份子上,讓我享受享受夢想的滋味,賜我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吧!”
哢嚓——哢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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