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
陸遠峰被抓的消息傳來。
所有人都傻眼了。
尤其是在聽說,是李霖親手將陸遠峰給送進去的後,更是震驚。
彭宇濤坐在辦公室,愁眉苦臉。
市紀委的同誌向他彙報說,省紀委那邊傳來消息,魏海洋涉嫌收受遠峰集團賄賂,必須要將他帶走調查。
魏海洋跟了彭宇濤這麼多年,也掌握彭宇濤不少的秘密,他要是進去了,會牽連到自己嗎?
如果不把魏海洋交給市紀委的同誌,省委追究下來,他依舊無法解釋。
該怎麼辦?
彭宇濤陷入兩難。
終於,他長歎一聲,還是決定將魏海洋親手交出去,但是在紀委同誌帶走他之前,必須要跟他談談,告訴他,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片刻。
魏海洋敲門走了進來。
此時,他已經知道陸遠峰落網的消息,內心極度不安和恐懼。
他也想找彭宇濤談談,看彭宇濤願不願意救他一命。
“彭書記,我恐怕這是最後一次為您服務了...”魏海洋提起水壺,木然的走到彭宇濤身邊,為他添茶。
彭宇濤卻用手擋住茶杯口,冷冷的說,“不必了,我不渴,你坐下吧,我們最後談談。”
看到彭宇濤拒人千裡的態度,魏海洋失望的放下手中的水壺,行屍走肉般移動到沙發邊上,坐下,雙手捂住臉低下頭,感覺痛不欲生。
此時,市紀委的同誌,已經在彭宇濤門外待命。
彭宇濤歎息道,“海洋啊,你怎麼這麼糊塗?陸遠峰和萬英傑是什麼樣的人,你心裡難道不清楚嗎?你想乘他們的船走的更遠,這本身沒錯,但是你卻沒有看清楚,他們那艘船,上的去下不來,而且已經搖搖欲墜!你沒看我,對他們一直都是敬而遠之、避之不及嗎?”
魏海洋抬起頭,雙眼通紅,歎息道,“老板,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看在我為您服務多年的份上,您能拉我一把,救救我嗎?您也知道,我是家裡獨子,農村出來的,好不容易考上公務員,又得到您的賞識,這些年我一直是家鄉的驕傲...如果我進去了,我家裡的老父老母,他們該怎麼活?老板,算我求您了。”
撲通,魏海洋跪在了彭宇濤麵前。
彭宇濤轉過臉不看他,氣憤的說,“你這是做什麼?敢做卻不敢麵對?你起來!彆讓我小看了你!”
魏海洋抹抹淚,艱難的起身,就這麼有氣無力的站在彭宇濤辦公桌前,慚愧的低下頭,不敢看他。
彭宇濤再次歎息道,“海洋啊,你說你是農村出來,農民的孩子,那你為什麼不珍惜現在擁有的這一切呢?你的工資是不高,可是你真的缺錢嗎?平時市直單位那些正副局長,逢年過節哪個少給你拿錢了?恐怕你家裡的名貴煙酒堆起來有兩層樓那麼高了!”
“我們市委不斷的開廉政教育大會,不斷的學習反麵教材,你聽進去多少?你的覺悟提高了多少?我看你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更加肆無忌憚了吧?你知道這麼多年我為什麼一直對你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就是因為我惜才,可憐你的身世,不想一抬手把你一輩子給毀了!”
“你能走到今天,我也有責任。如果不是我對你的放縱,如果我能及時叫停你的這些不正當行為,或許你不會走到今天。海洋,聽我一句勸,好好的把自己的問題交代清楚,組織會寬大處理的。好了,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