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日子不是這麼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就算和離再嫁了,那去了新的婆家的日子還是這麼過。
娘家是沒有留姑娘不嫁的道理,兄弟還得娶媳婦成家呢。
你要怪隻能怪自己是個女兒家,如若你是個男子,那你就不用吃這些苦了。
而他們如此做也隻是想逼迫元君瑤回張家好好過日子,並不是真的想趕她走。
他們想著等再過個幾年她將日子過好了,就會明白他們今日的良苦用心了。
元君瑤坐上馬車,拉著韁繩調換馬頭準備離開。
眼下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看來她今晚真的要無家可歸了,臨走前,她還是不甘心地問道:“如果我有自立門戶的能力,以後不會拖累娘家,你們會同意我和離嗎?”
元識生看向彆處,不想讓元君瑤看到自己眼底的情緒,隻冷冷道:“等你有這個能力了再來說這種話!”
女人能自立門戶嗎?
當然是能的,隻是她們比男子自立門戶要難百倍不止。
因為男子自出生起不管是家貧還是家富,他們都有一份薄產。
就好比兒子出生就可以上族譜,女兒卻不能,因為女兒隻能上夫家的族譜。
所以女人什麼都沒有,隻能選擇聽天由命,出生時依附父親而活,出嫁依附夫君,夫君死後依附兒子。
這就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
如果嫁的不好,那這就是她的命了。
元君瑤不再多言,驅使著馬車出了張家的後院。
身後是元君和與元君玲的嚎啕大哭聲。
元識生看著馬車走遠,不放心地往外走了幾步,卻生生頓住了。
齊梅香望著黑沉下來的夜色,憂心忡忡道:“不然讓她在家住一晚明日再回去吧,這天都黑了,萬一路上出事怎麼辦?”
元識生堅定地搖頭道:“不行,絕不能心軟,真要是讓她和離那才是害了她一輩子,再說這路上能有什麼危險,那流竄作案的五個匪徒不是已經被斬首了嗎?”
齊梅香到底還是不放心,吩咐兒子。
“君和,你出去看看,看看你姐往哪去了,是不是回大槐村的方向。”
元家村距離大槐村不遠,這坐馬車就更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是這天黑了不好趕路。
元君和立即往外跑,想著一定要讓姐姐彆回去。
等他以後長大了會養著姐姐的,絕對不要姐姐寄人籬下,大不了他就一輩子不娶媳婦。
元君瑤並不知道元君和跟了上來。
這大晚上的路也看不清,她也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剛才一氣之下她是真想斷親,和原主的父母斷絕關係!
但終究還是沒狠下心來。
她得到了原主的身體,似乎也繼承了她的感情。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更何況她有原主的記憶,還能感同身受。
而他們不讓和離不過是怕她未來沒有安身之處。
可他們沒想過,在張家她壓根就活不到以後,他們真正的閨女也早就魂歸西天了。
出了村,元君瑤左看右看,實在不知道該往哪裡去,乾脆拉著韁繩,驅趕馬兒往上山的方向走,想著等到了無人的地方連人帶馬車收進空間暫住一晚。
明天再找元家村的裡正租一個房子暫時居住,直到蓋好了新房子。
明日胡長庚會派人來給她批地蓋房,到時候她有地有良田,自立門戶這不就立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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