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如今,也有好些伺候的,底下說的都是她的笑話。
她總是要裝傻充愣,才能活得暢快些。
周玄繹清冷的聲音再次傳來。
“你親自喂過他?”
薑濃身子僵硬,臉色通紅,聽著他肯定的話,也知是瞞不過去的。
“嗯。”
“那時,我還在忠義伯府,生下小團兒後,便是就有……沈世軒他重病在床,伯夫人痛恨我,皆不肯為小團兒尋乳母,孩子餓得可憐,我總是,不能真不管不顧……”
“我本也不肯的,可到底,那時候是沒辦法的……”
周玄繹站起了身,在暗處,眼眸昏暗得叫人看不清,大有欺身壓迫之意。
“你今日親自來尋孤,可隻是為了那個孩子?”
沙啞的聲音含著冷意,帶著脅迫。
薑濃身子顫了顫,並未作聲。
高大的身影壓近,周玄繹居高臨下,望著麵前的怯懦女子,聲音中帶著脅迫:“以後都不許!不許再為了那個孩子這般處心積慮!”
薑濃怔怔地看著來人,許久未曾開口。
回過神來,不自覺地點頭:“妾都聽殿下的……”
……
薑濃終於是回到了瑤塵軒,剛是進了屋,就是看到了多出來的婦人。
打扮得樸素,不是那些瘦弱的。
瞧著也壯實。
梁公公此刻正是站在院內,彎著腰笑著,瞧著由七婆子抱著的小團兒,還逗樂了好幾句。
看到了薑濃來,梁公公當即就是朝她行了禮,恭敬了幾分:“奉儀,老奴是奉了殿下的命,帶來了這個手腳麻利,伺候的婦人,也好讓奉儀院內人手多些,好使喚。”
薑濃卻是沒料到梁公公竟能辦事如此利索,怪不得能得那人重用,她瞧著,這個身材壯碩的婦人也是個老實的,當沒有什麼心眼子。
也是當真難為了梁公公。
“梁公公辛苦了,不愧是殿下身邊最得力的。”
梁公公道:“哪裡哪裡,老奴也是想著趕緊辦完了差事,好快些回來交差,這小公子,確實生得人見人愛,老奴是與小公子相處了幾日,也見不得他受苦挨餓的。”
薑濃自是能聽出梁公公是真心之言。
心中也的確感激,當即就命臘月尋了賞銀,給了梁公公。
梁公公也給麵收下了,多說了幾句意味深長的話才是離開:“奉儀得恩寵,東宮人儘皆知,可到底,奉儀隻是殿下的奉儀,還是要處處為殿下著想,處處以殿下為尊才是。”
“萬萬不可分不清主次,因小失大,倒是耽誤了這一身的寵愛……”
“如今心意成真,也當沉下心來,好生想想,如何謝咱殿下,如何不辜負才好……”
薑濃看著梁公公離去的背影,久久才是回神。
這邊,小團兒剛是吃飽,正是有精神,咿呀地胡亂揮著小手。
薑濃展露笑顏,走了過去,從七婆子懷裡接過了那小家夥:“小團兒……”
小團兒也是個給麵的,許是昨日是薑濃陪著睡的,如今他是到了娘親懷裡,也沒了昨日的生疏了,哇哇叫著,小手捏著薑濃的衣襟,時不時地拽一拽,一雙大眼睛呼扇地看著薑濃,似好奇地打量,想認清麵前的人是誰。
七婆子看得也是滿意欣慰,眉眼全是笑意:“小公子如今吃飽了,可不就是舒坦了……是個愛動的。”
“果然是母子,小公子還是認得姑娘您的,小公子可不是個愛笑的性子,就是和老奴也是不常笑的,瞧如今笑的,便是快沒眼睛了……”
“不過待會兒恐怕就是要累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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