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茹聽了一愣,捏緊了手中的帕子,許久後,才喝了一口茶除去了些麵上的怒火。
麵上扯著笑,眉眼微微壓低,看了一眼薑濃跟前的丫頭,道:“本妃是瞧著,瑤塵軒院內伺候的奴仆還是少了些,皆不是得力的,妹妹就不要推辭了,便是把表妹妹留下來,也好補齊些人手。”
薑濃看了一眼身後的臘月,臘月隨後就是退下,緊接著幾個眼熟的奴才湧入了室內。
先是拜見了太子妃,又是拜見了薑側妃。
個個規矩得體,是上好的奴婢。
太子妃乃東宮後院掌權的,又是對太子玄德殿之事,事事上心。
玄德殿大大小小伺候的,也皆了然於心。
如今看到了這幾個跪在地上玄德殿得力的宮女太監。
麵色當即就變了。
薑濃一雙眸子淡淡地落到了那跪著的一些人身上,輕聲道:“姐姐許是不知,而今我院內,多是辦事得力的,是太子臨行出征前借來給妹妹使喚的,殿下吩咐,妹妹不敢不從……而今瑤塵軒使喚的人手是足足的,也是不勞姐姐操心了。”
太子妃薑茹此時的麵色可謂越發的慘烈難堪,便是也掩飾不住了。
猛地站起了身,深深地打量了一眼地上跪著的一眾太子跟前的得力人。
讓她如何也沒想到的是,連著小嚴公公也是在列!他可是除了梁公公之外太子身邊的第二紅人,
“太子!當真是對妹妹寵愛有加!”
薑濃眉眼輕挑,觸及到了太子妃那猩紅的眼,含笑回她:“太子待妾好,妾也是放在心上感激的。”
太子妃身子都是氣得有些顫抖,由著旁邊伺候的常嬤嬤扶著又坐了回去,死死地盯著那跪在地上的眾人。
這些,皆是最守規矩,在玄德殿最得力,太子最順手的!
太子他竟……舍得!
他臨行前竟安排了這些人,隻為伺候一個妾,是何意?是在防誰?
便是分毫體麵都不肯給她留!
見太子妃遲遲沒說話,薑濃命那些跪著的人站了起來,隨他們去做活。
她則是應對著滿身怒氣的太子妃和那一臉錯愕,不知所措的蘇蘭君。
“瞧著時辰也是到了,姐姐和表妹妹是要留著用膳?”
這話趕人之意再明顯不過了。
太子妃臉色也越發的差,卻是不曾動彈,也不曾說什麼,似在等待什麼。
果然,薑濃話音沒落多久,那一直站著默不作聲的蘇蘭君猛地跪在了地上,對著薑濃行了大禮,顫著身子泣聲道:“表姐姐,你便是留了我吧!”
薑濃眉頭微皺,望著那跟著掩著麵的蘇蘭君,唇角微勾:“這東宮之中,若論表姐姐,權勢最大的,院子最寬敞的,還是太子妃的為最,表妹妹總是可當在自家。”
可惜,蘇蘭君未將薑濃的話聽進去半分,硬是跪著哭泣,似薑濃若是不答應,她便是要長跪不起在此處。
“妹妹……許久未曾見過四表姐,姐姐便是念念姐妹情誼留下我吧。”
薑濃垂眸望著那顫著身子,似當真恐懼她的蘇蘭君,又看了一眼這邊看戲般,麵色緩和些了的太子妃。
不緊不慢地開口:“若論姐妹情誼,也是你與太子妃更有姐妹情誼,難道不是嗎?”
“你母親,蘇姨母最疼愛的就是我二姐姐,常常帶來稀奇的玩意單獨與她,便是你來我家時,也是更喜愛同二姐姐玩耍嬉鬨,你們二人的情誼,怕是都快勝過我這個親妹妹了。”
似開玩笑般的話語,叫太子妃和蘇蘭君麵色皆一沉,不大好看。
薑濃卻是覺得她說的話一絲都沒過。
許是薑茹更會討人喜愛,父親母親更偏愛她一些,就是外頭的親戚,她們共同的蘇姨母,也是更偏愛一些薑茹。
每回姨母來,總是要好生打量一番薑茹,不留餘地地好一頓誇讚。
尋些小玩意給薑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