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快,小郡主過一歲生辰之時,孫良娣在院內大辦。
太子妃也給了孫良娣體麵,請了許多貴人。
便是皇後娘娘也至此,給小郡主撐起了場麵,送來了個精細巧妙的賜福長壽項圈,金貴無比。
人人見了養得白嫩細致的小郡主都是要誇上一場,說小郡主一眼瞧著就是富貴榮華的好命,長大後必然也是傾國傾城的要樣貌。
待到抓周時,麵前的一堆金銀細軟,筆墨紙硯,琴弦管樂……
無一不是精美的,皆是好寓意的物件。
可到底,許是這小郡主是嬌慣著長大的,不曾落過地,剛是被乳母一放手,便是趴在地上哇哇大哭了起來,弄得場麵一片混亂,孫良娣也是心疼變了臉色,抱起了地上的金疙瘩好一頓哄。
都是過了時辰了,仍沒辦成事。
最後實在幾個乳母婆子,跟著小郡主一同趴著,逗著,塞了一本書擱在了小郡主懷裡。
見小郡主沒鬆手,皆長籲了一口氣。
說著恭賀喜慶的話才罷休。
這邊觀望著的薑濃看得仔細,也是跟著學的,記住了那些周歲宴會需要準備的東西。
沒幾日,就是小團兒的一歲生辰了。
旁的孩子有的,小團兒總是也不能缺,不能少。
便是無人觀禮,也是不能應付了事。
“妹妹可是瞧清楚了?”
是太子妃的聲音。
“本妃記得,你那孩子也是要過周歲生辰了,總是不能因著他無父親就怠慢了去,不去操辦……姐姐忙碌,還未見過他,不知他生得如何,想來也是不錯的,畢竟是妹妹你親生的,若是有機會,我也是要瞧一眼他的,總歸我也算是他的姨母。”
薑濃望向說話的太子妃,眉眼淡淡上揚:“後日便是我兒的生辰,姐姐要去?”
太子妃笑著喝了一口茶,似覺得可惜地說道:“那日不巧,我是有要事,也是不能去你兒的周歲宴了,不過姐姐還是要提醒妹妹一句的,這到底是在宮中,妹妹還是莫要弄得儘人皆知才好。”
薑濃淡淡一笑,以作回應。
這邊的太子妃薑茹似有好些話要說:“你若是真辦,也是隻能關起門的,畢竟那孩子是個不知父親是誰的,這又是太子東宮,可不能叫旁人知曉了笑話……不過關起門來辦,周歲宴無親戚長輩慶賀,到底是不吉利的,還不如不辦得好……”
“我雖算那孩子的姨母,本是該去觀禮,給孩子添些福氣的。”
“可那孩子是個名不正言不順的……不好叫人知道,恐怕叫人說我這個太子妃……”
薑濃垂眸,眼神純澈地看著手中的茶:“姐姐誤會了,妹妹怎好連累姐姐,便是當真要辦周歲生辰宴,也不會叨擾姐姐,請姐姐去觀禮的……要尋長輩給孩子添福氣,也是要那些真正疼愛孩子的長輩來添福氣的才好……”
說著,薑濃目光灼灼地看向薑茹,嘴角向上勾起,露出淺笑:“姐姐都是不曾見過暻兒,便是也不值當請你去添什麼福氣的。”
太子妃薑茹的臉色一刹那就變了樣。
麵色多了幾分晦暗和怒意。
似要說些什麼,卻似乎堵在了嗓子喉嚨處,進不去出不來。
便是憋了半晌弄得臉都紅了。
之後瞪了薑濃一眼,便是離去了。
皇後娘娘早先就是走了,如今太子妃也是離去了,薑濃與孫良娣關係本就不融洽,便是也領著臘月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