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濃手緊抓著手中的杯盞,淡淡地望著那氣得麵目全非的孫良娣:“孫良娣在說些什麼?你不是在同我訴苦說芯郡主辱了你?如今也是莫要氣壞了身子,再小的孩子總是能長大,總有一日會懂事的。”
孫良娣難以置信地睜大了雙目,張了張嘴,還是沒把嘴裡的話說出口。
而這邊,殿內忽然安靜了下來。
不知何時,薑濃身側空席上竟悄無聲息來了一男子。
那男人如今衣冠楚楚,身子筆直,似絲毫沒聽到她方才與孫良娣之言。
這般情景,薑濃也是一怔,更讓她沒想到的是。
周玄繹的麵上雖仍是有些黑,不如兩年前白皙。
可那下顎處卻沒了幾個時辰前還紮她的胡茬!
那東西被他清理得乾淨。
若是再碰那下頜,應當就不會那般紮人了吧。
一旁的孫良娣顯然也是剛發現太子至了,跟著緊張了起來。
薑濃能清晰地看到孫良娣緊緊地捏著帕子。
如今太子這裡,太子妃坐在左側,薑濃坐太子右側往後,而覃側妃則是在太子妃左側往後,孫良娣在薑濃右側。
和其他的幾個王爺席位比起來,顯得人丁極為稀少。
而今孫良娣不再開口生事,薑濃自然也不會再找著與她爭論什麼。
她和這孫良娣,注定成不了一夥的姐妹。
……
薑濃是在太子的右手邊的後側,與他離得很近。
再去仰頭看他,隻能看到他一側俊逸流暢側臉。
午時他來得急,他又是一直摟著她,不肯鬆開。
她便是沒觀察清楚他如今的變化。
如今瞧著,他身上威嚴的氣勢是越發濃烈了。
人人見了,恐怕都會想離遠些。
也是怪不得孫良娣會變得如此膽戰。
而她,許是今日他在床榻上過於放肆,她竟是少了幾分怕和恐懼。
更何況比著方才他身穿甲胄的模樣,如今身穿紫袍,少了幾分淩厲殺意,多了幾分淡然和拒人千裡之外的冷冽。
比之好上了不少。
她自然,也不怕他的。
“可喜歡吃?”
正是想著,耳邊突兀傳來了一道沙啞冷冽的聲音。
隻見周玄繹微轉頭來,手中舉著個圓滾滾的桂圓,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