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而停在了一個麵容憨厚,不常言語,低著頭俯著身子的胖婦人身上。
“楊姑姑,你走近些。”
薑濃剛是發聲,就是見那低著頭的楊姑姑猛地跪在了地上。
伏著身子道:“娘娘饒命,不是我,不是我啊!奴才從未在小公子麵前胡言論過!”
薑濃卻是也不看她,低頭看了小團兒一眼:“是她嗎?”
小團兒作為一個乖寶寶,自不會在母親麵前撒謊的,於是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
薑濃讚許地摸了摸兒子的臉蛋。
就是轉頭,看向了那邊顫抖著身子的楊嬤嬤:“把她綁了。”
楊姑姑果真是怕極了,使勁磕了一個頭:“側妃饒命啊,奴婢是真心疼愛小公子的,說的那些話也都不過是提點小公子的,讓小公子聽話些的,奴婢從未傷害過小公子,從未啊!”
薑濃臉色清冷地看著麵前的楊姑姑。
麵上無絲毫動容或是不忍。
這般的七婆子早就忍不了了,沒忍住在一旁唾棄地罵著。
“本以為你是個老實的,平日裡頭不常說話,裝得乖巧得很,卻沒想到,你竟是背地裡同小公子胡言亂語!當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這般偷摸地挑撥側妃和小公子的母子情分,你是安的什麼心,得了誰的好處!”
“竟是膽大包天得很!”
楊姑姑此刻哭得滿臉都是淚,哭喊著:“奴婢是為了小公子啊,奴婢未曾想過傷害小公子,傷害側妃啊!”
“小公子在這瑤塵軒,在這東宮之中,也的確是要萬事小心,不可胡亂衝撞了貴人,要懂得收斂,不可爭搶,不可惹得側妃不快,奴婢哪裡說錯了,哪裡做錯了,又是哪裡有害側妃和小公子之心!”
“小公子是吃著奴婢的奶長大的,再是如何,奴婢也是不忍心他受苦的……”
七婆子:“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如此說來,你是絲毫無錯處,誆騙小公子之言,皆是無心之過,皆是為了側妃,為了小公子考慮了!”
楊姑姑使勁點頭,那臉上的淚也順著流下。
而這邊的薑濃則是靜靜地看著麵前的一切,輕聲說了一句:“七婆子,帶人去搜他們二人的屋子。”
七婆子當即就領了命,帶著幾人去搜了。
七婆子去得很快,回來得也快。
果真是在青秀和楊姑姑屋內搜到了些貴重的東西。
便是銀錢,也不是他們這些攢幾年能攢下來的積蓄。
無須七婆子詢問,那楊姑姑見了,也癱軟在了地上。
說著饒命。
似想到了什麼,楊姑姑便是扒拉著想朝著小團兒那邊爬,卻被眾人給攔了下來。
“小公子,你救救奴婢啊,奴婢是真心為你好,真心疼你愛你,你是奴婢親自喂養長大的,便是沒有辛勞也有苦勞啊,小公子你不可見死不救啊……”
“奴婢不過是說了幾句出格的話,側妃就是放過奴婢吧……”
“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然而,這邊的小團兒卻是靠在母親懷裡,一動不動,似那邊哭喊的楊姑姑是他從未見過之人。
與他毫不相乾。
薑濃自然也無絲毫鬆動之意,聽著那楊姑姑在那裡胡亂語言,命一旁的七婆子等人把人綁著,莫要讓他們再發出什麼動靜來。
那楊姑姑是聽了,越發的恐懼了,哭得滿麵的淚和鼻涕。
瞧著也是礙眼。
楊姑姑這副恐懼的模樣,這邊被堵住嘴的青秀也是同樣嚇破了膽,掙脫著,要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小嚴公公在一旁,便是利索地將兩人綁得緊緊的。
薑濃又蹲了下來,撫了撫小團兒的臉蛋,用再溫柔不過的聲音說道:“小團兒如今可知,母親為何處置這兩人嗎?”
小團兒一雙墨色烏黑的眸子輕顫,望著那兩個嘴上被塞了鞋底的奴婢,清澈的眼睛眨了眨,拉著娘親的手,點了點小腦袋:“是他們騙了小團兒,想分開小團兒和娘親,就是要罰。”
那眸,一閃而過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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