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被梁公公拉遠了,還是能聽到外頭蘇蘭君叫喚的聲音。
“便是救救我一命又如何?你怎能這般無情……”
“表姐姐就不怕姨母責備嗎……”
閒雜人等是離開了。
薑濃這才麵向那邊同樣看著她的太子爺,沒忍住問了一句。
“殿下沒有公務要忙?”
周玄繹望向那小女子,她總是柔柔弱弱的,從前他是如何做,她都不會惱怒。
方才對那表妹之態,他並未見過。
她是少有的動怒。
“將要用膳了,孤陪你。”
薑濃自是應承,多看了這位今日莫名來的儲君一眼。
想到了薑茹,又想到了方才的蘇蘭君。
蘇蘭君今日來,定是和薑茹有關聯,許是也和母親,和蘇姨母有關聯。
未出閣時,好些人曾說這蘇蘭君肖似她。
方才依著那蘇蘭君的儀態和穿著,更是一目了然的清晰。
這蘇蘭君在學她平日裡的裝扮。
連那梳的發髻,帶著耳飾的顏色,以及她喜歡的淡煙紫色的料子……皆是和平日裡她穿得如出一轍。
想來也是用心觀察過她的。
薑茹必然是費了不少心思,想養一個對她忠心不二的,能得太子爺喜愛的,心甘情願幫她的一個人。
這蘇蘭君的確是個上佳的人選。
就是可惜了,這太子爺,向來讓人捉摸不透,未曾看上那精心裝扮的蘇蘭君。
她方才也悄悄地偷瞧了這位爺看那蘇蘭君的眼神,想看他對蘇蘭君可是有什麼不同的心思。
可她竟是一次都未曾瞧見,周玄繹在蘇蘭君身上多停留一分半刻。
好些次,她偷瞧,竟是被周玄繹捉個正著,那幽深的眸子黏在她的身上,甩都甩不掉,似在床榻上捏著她之態。
而今,她又有些分辨不清了。
周玄繹,大昊人人遵從的儲君,到底是何心思?
他看似毫不在意是否有子嗣,不去雨露均沾,隨著心意,半點不由他人,卻是又在她有了身孕之後百般上心。
這就說明他並非不想要子嗣。
自她有了身孕。
有關她之事,他事事上心,親力親為。
便是比旁的她所知的,那些做夫君的要強百倍。
可她,明明不是他的妻。
用不著他這般上心疼愛,更用不著他這樣百般討好。
就是周玄繹什麼都不做,她也會做好他聽話懂事的側妃。
她起初來時。
隻是想保命罷了。
如今已然足夠了的。
……
本是說好的要一同用膳,可惜前頭來了人,說是聖上尋太子有要事。
周玄繹便是深看了薑濃一眼,讓她先吃,便是離開了。
薑濃送了周玄繹離開,莫名地望著他的背影許久,才是看著滿桌的菜食,覺得索然無味,總歸,她也吃不了多少。
如今是沒了貴人,七婆子也是放開了性子,開始罵起了人。
“這表姑娘,便是以為穿著相似的衣裳,戴著相似的釵環就是可瞞天過海,就是變成了咱側妃不成?”
“從前她未曾長開時,的確和咱姑娘有幾分相似,如今大了,我瞧著是越發肖似太子妃了!穿著那般顏色的衣裳絲毫不襯她!顯得她黑。”
“她就算和咱側妃有幾分相似,太子也不會多看她一眼,瞧她方才那般的樣子,殿下何時將她放在眼裡過?”
七婆子說罷,雲芝便是也忍不住開口道:“可不就是,她以為是天仙不成……咱太子爺如今連覃側妃都還不曾臨幸過,如何輪得到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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