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妹妹是病了,是摔著了頭,如今可是好些了?能下榻出來走動了?”
覃側妃是比薑濃還要小一歲的。
如今不等薑濃言語,就是隨意尋到了張椅子坐在了一側,眼不眨地看著薑濃,揮了揮手,開口說著:“不過是小傷,摔了一跤,沒事。”
說著,覃側妃還歎了一口氣,補充了一句:“也是我倒黴,在路上走,人就是摔了一跤,休養了半個月,傷是好了,可摔到了腦子,好些事情都給忘了。”
薑濃眉眼撩起,望向那邊話多了起來的覃側妃:“竟還有此事?妹妹是不記得從前了?”
覃側妃麵露難色:“也不是,有些事還能想起來,不過大部分忘了,今日我來,就是想見見人,回憶一些往事。”
薑濃輕點頭,望著那覃側妃:“你說得不錯,應該如此。”
覃側妃深看了薑濃一眼,又是將目光轉向薑濃一旁的小團兒身上,感歎道:“姐姐果然是個大美人,跟仙女似的,這生出來孩子,也是這樣帥……英俊,如今腹中還有一個,得太子專寵,真叫人羨慕。”
薑濃皺了皺眉,深深地望了一眼那覃側妃,看向一旁無聊玩耍的小團兒,輕聲說道:“小團兒去找雲芝溫書去吧,待會兒娘去尋你。”
小團兒是個聽話的,便是點了點頭,從床榻上跳了下來,朝著覃側妃行了一禮,就是蹦蹦躂躂地離開了。
薑濃再去看覃側妃,就是見覃側妃竟一臉審視遲疑的神色。
倒是,奇怪得很。
“這,小孩有多大了?都能看書了?”
薑濃眉頭一蹙,望著那覃側妃,遲疑片刻還是回道:“三歲,他習字早些。”
“啊!真卷。”
薑濃身子一僵,直勾勾看向那突兀說著胡話的覃側妃。
“什麼?”
隻見那覃側妃一笑,不規矩地移了移屁股,解釋道:“我是要說這孩子是真真的聰慧,想來往後就是考狀元也不在話下。”
薑濃:“……”
這邊的七婆子更是聽不下去了,直接忍不住懟著說了一句:“覃側妃如今怎學會開玩笑了?什麼叫考狀元,我家小公子乃為皇孫,太子長子,哪裡用得著考狀元?”
“讀書不過是我家皇孫喜歡,明理習字罷了。”
覃側妃擺了擺手,一臉不信:“這般小的孩子真會喜歡學習?不正是玩耍的年紀?不是你們逼迫,想討得太子喜歡?”
薑濃麵色沉了沉,望著那胡言亂語的覃側妃。
“覃側妃是魔怔了不成?這病一場後,胡言亂語,倒不似你從前,似變了一個人。”
隻見那覃側妃咽了咽口水,往後仰了仰:“你,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我,我不還是我嘛。不過是好些事情記不得了,便是有些話說得有些糊塗,想來姐姐應該不會責怪妹妹我吧。”
薑濃喝了一口七婆子遞過來的杏仁棗露,望向那覃側妃,低低輕笑了一聲:“怎會,不過是覺得妹妹你如今這般言語,顯得過於不知規矩禮數,若是再如此,恐怕是要得罪人。”
薑濃看著那覃側妃麵色慘白的模樣,繼續道:“你從前可是最知禮數規矩的,如今這般,可真是變了……”
覃側妃喝了一口茶,甩了甩手中的帕子,似想到了什麼,又將那手中的帕子緊緊地捏在手上,麵色顯然不是太好:“姐姐可真會嚇唬人,就算是你得了太子寵愛,我等也沒什麼不同,都是側妃,你難道是比我更高些?”
“你一口一個規矩,難不成沒了規矩活不成?日日拘束,活得開心嗎?”
覃側妃剛說完了此話,她旁邊跟著來的婆子就是撲騰一下跪在地上。
對薑濃磕了一個響頭,道:“側妃莫要怪罪我家主子,她如今是磕壞了頭,便是好些事情都記不清,這段時日老是胡言亂語的,還請側妃寬宏大量,莫要責怪!”
誰知那覃側妃竟是還妄想把那嬤嬤從地上拉起來,見拉不動,嘴裡頭還嘟囔了一句:“林嬤嬤你怎麼動不動就跪?”
那林嬤嬤聽了,身子更是一抖:“側妃你莫要再糊塗了,怎能摔成了這般……這是宮中啊!你是忘了姥爺和夫人的囑托了嗎?”
覃側妃這才收斂了些臉上的不滿,低喃了一聲眾人沒聽清的,竟表演了一個變臉術,笑眯眯地朝著薑濃,靠近了些道:“姐姐這般的美人兒莫要置氣,如今你可是身懷有孕的,依照科學療法,懷孕之人可是不可隨意動怒的,恐怕會傷害了腹中的孩子,我是見姐姐人美心善,這般的貌美,怪不得太子能隻喜歡姐姐呢。”
“我是真心希望和姐姐成為好姐妹的,往後在這東宮中也可互幫互助,解悶玩耍,也是不怕這日子無聊難過……就是往後太子殿下有了新歡,我們姐妹二人也是可相互扶持的。”
薑濃直接拂開了覃側妃靠過來的手,理了理被覃側妃碰了的衣袖,抬眸直直地打量著這邊含笑與她互稱姐妹的覃側妃。
“我與你可不相熟。”
七婆子見這覃側妃這般糊塗的儀態,氣得臉都紅了,此刻更是直接擋在了自家主子的前頭,對著覃側妃應付地行了一禮。
毫不客氣地開口:“側妃是魔怔了不成?什麼姐妹不姐妹的!覃側妃你與我家側妃在這東宮相安無事了這些年,話都不曾說上十句,如何就是成了好姐妹?”
“覃側妃可是莫要再打趣了!說這些糊塗話!依老奴看,側妃這般性情大變,胡言亂語,當尋個能降妖除魔的道士瞧瞧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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