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娘娘放心,此物娘娘並未過多接觸,待到沐浴更衣後,除去了此味,必是無礙,幸而娘娘今日叫老臣了,若是不然,恐怕當真會損了娘娘的身子和腹中的孩子。”
七婆子滿臉擔憂,此刻眼睛都是有些異樣的紅:“側妃的身子當真無甚大礙?未曾被此物損傷?”
王太醫:“此物需日積月累,才可真正對娘娘身子有礙,幸好發現及時,未曾被這魔物入侵。”
“娘娘和腹中孩子平安無虞!”
王太醫說了此話,也是使勁擦了擦頭上的汗。
幸好今日他來了,幸好這側妃娘娘行事小心,未曾有疏漏。
若是不然,他怕是完了,恐怕是一條老命不保。
薑濃撫了撫似也有些被嚇到的小團兒,望著王太醫開口道:“王太醫倘若將此物勘察清楚,再送到瑤塵軒,而今我無事,腹中的孩兒無事,王太醫當是莫要多說,此事關乎重大,需我親自說與太子。”
王太醫:“是!”
薑濃目送了王太醫離開,便是命人燒了水,先是讓小團兒清洗了一遍,那衣服也是全然燒儘了。
沐浴後,那七婆子仍舊是一副擔憂恐懼的模樣。
說話的聲音都是帶著輕顫。
“側妃當真無事?”
“如今身子可是還好?”
“現如今呢?”
七婆子生怕薑濃身子有礙,問了好些句。
薑濃自知自己身體如常,太醫說得不錯,那物還未曾損傷到她的身子。
雲芝麵色難看氣急了地說著:“夫人是瘋了不成!側妃可是她的親生女兒,與她生得最為相似的,她怎,怎能如此狠心!”
“夫人再如何糊塗,也是當知,倘若此事敗露,殘害皇孫之罪,整個薑家如何承擔!”
七婆子:“夫人是當真瘋了!若是被太子知曉……”
薑濃聽著耳邊雲芝和七婆子的怒氣之言。
垂眸,撫了撫腹中的孩子,嗤笑了一聲。
照理說。
她母親,堂堂尚書夫人,就算未曾給他父親生下嫡子,仍舊能坐穩尚書府女主子之位,定也蠢不到哪裡去。
而如今,她能如此行事。
到底是被人利用蒙騙,還是如何。
她皆要為今日她所做之事付出代價。
就算是她的親生母親又如何……
王太醫第二日就是又來給薑濃把了脈。
麵色才是露出了一絲鬆懈之態。
卻是又主動要求給小團兒把了一脈。
見王太醫莫名給小團兒把脈,薑濃也跟著心中一緊。
隻聽王太醫解釋道。
“昨日微臣拿了那毒鐲子探究,發現那鐲子是被諸多毒物浸泡,融入了內裡,其中有麝香等旁的對婦人不利之物……短時不會有損傷,可若是日日觸碰,恐怕不足一月,便是會出事。”
說罷,那王太醫頓了頓,便是又道:“那鐲子,還有一物,含量巨大,我等太醫院各太醫,皆言論不一。”
薑濃:“何物?”
王太醫:“為鉛白,又道粉錫,味辛,為寒之物,書中皆道無毒,可此物若是含之過多,當是害人無形的劇毒。”
薑濃身子一緊:“王太醫且說。”
王太醫也不敢隱瞞道:“此物不僅有礙於孕婦,若是小兒時常觸碰,恐怕是……當損害其頭腦,使聰慧之童,變得癡傻……愚鈍。”
王太醫說罷,當即道:“不過娘娘無須擔心,我等發現得及時,那物並未傷及娘娘,也未曾傷及小殿下,小殿下安然無恙,況且那藥含量也不足,不足以真正傷及娘娘和小殿下。”
薑濃命七婆子送了那王太醫離開。
坐在軟榻上,望著窗外一枝光禿禿的樹杈許久。
她的好母親,害起人來,竟一下子要害兩個……
當真是,好狠的心。
果真是她最好,最好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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