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茹皺著眉頭,捏著手中的帕子,擦了擦鏡子中慘白的臉頰:“許是成了!母親最是疼我愛我,我都以死相逼了,她怎會不顧念我這個可憐的女兒!”
越說,薑茹就是越發地氣憤,滿臉恨意:“當初,若不是她和父親讓薑濃入了宮,我如今怎會落得此等下場!我早就說過了,薑濃她自小就是克我!她好,我便不能好!我好,她就淒慘,你們為何,為何都不信我!”
“若是他們信我,多顧慮我一些,我堂堂太子妃,怎會淪落到此等境地!”
常嬤嬤滿臉擔憂,小心翼翼地說道:“老奴就是怕,倘若夫人當真是為了娘娘,把那鐲子送了,若是被查到了,豈不是……我是怕太子一氣之下,動了怒,不顧念夫妻情分,恐怕……”
薑茹狠狠地瞪了常嬤嬤一眼:“恐怕什麼?就算是當真查到了我母親,母親也會為了護著我,不會輕言出口,母親她最知輕重,最是疼我愛我,怎會讓旁人知曉是我所為!”
常嬤嬤仍舊有顧慮:“倘若,倘若夫人一人承擔了,該叫夫人如何自處?”
薑茹冷笑一聲:“母親如何自處?你要明白,她不隻是我的母親,還是薑濃的母親!就算是母親當真害了她,她還能弑母不成?”
“嬤嬤你難道是忘了,從前薑濃可是心腸最軟的,最是想要得母親寵愛的,為了討好母親,她可是費儘心機,無所不用其極的……”
說著,薑茹似想到了什麼,陷入了回憶,諷刺地說著:“薑濃從前可是為了得母親一句誇讚,勤學繡藝,那手都是紮得全是洞了,隻是為了給母親做一身衣裳……她哪裡知道,她做的這一身衣裳,還比不上我做的一方帕子得母親的歡喜。”
“那衣裳,也被母親給我改成了一件春衣,隻因我說那衣裳所繡的花樣好,樣式有新意……母親便想都沒想,給了我。”
“那年闔家春玩,我穿的就是那件衣裳,薑濃也在,就是不知,她可是瞧見了,母親是對我有多寵愛。”
常嬤嬤寵溺地看了薑茹一眼,站在後頭給她按了按肩膀。
“是啊,夫人是對太子妃最寵愛的,可是壓了大姑娘和四姑娘一頭的,從前在薑家哪裡吃過這種苦。”
薑茹聽到了此話,本是陷入好回憶柔和的眼中,兀地變得狠厲,看向鏡子中的常嬤嬤:“你且去再打聽打聽,看薑濃那個賤人如今身子可好,還有那個孽子!這般時日了,可是起作用了,他可是變得傻了些……”
“薑濃能生出這般好的兒子,便是以為自己可一步登天了,卻是未曾想過,她就算是生了出來,可是能護住……”
“她這般的賤人,根本不配有這樣好的子嗣!更不配與我爭!”
“咣當!”
門被猛地推開。
緊接著,隻見幾個婆子和公公從外頭大步入內。
看都不看坐在梳妝鏡前,還未打扮妥當的太子妃,直接上下搜著各處能裝東西,盛東西的櫃子,匣子。
連著被褥衣裳,都是被扔在了地上,任人踐踏。
常嬤嬤麵色大變,上前阻攔:“停下!放肆!此處為太子妃寢殿,你等竟敢如此肆意胡來!是不想要腦袋了嗎?”
“一群刁奴,是瘋了不成,還不停下!”
愣在原處的太子妃這才反應了過來,猛地站起身,臉色氣得通紅,上前拉著一個奴才要給教訓。
可那奴才竟是半點都是不懼怕的。
“我等是奉太子之命!來搜贓物!梁公公說了,無須我們恭敬以禮相待,隨意扔,隨意找……就是傷了屋裡頭的主子也是無礙的!”
說著,那奴才就是躲開了薑茹的巴掌,自顧自地搜起了東西。
而這邊,外頭也有了動靜。
常嬤嬤出了屋子,一眼就看到了麵色冷冽的太子爺走來。
最主要的是,他懷裡頭還攬著扶著大著肚子的薑側妃!
常嬤嬤當即就哭著跑上前,撲在了地上跪拜。
“太子萬安,側妃娘娘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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