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濃恍惚地回憶起了薑玥說的那一次。
她都差點忘記了。
不過是陷害她的小把戲。
調換了她的字帖,讓夫子以為,她是個懶的,是個不服管教之人罷了。
的確未曾傷害她……
薑濃望著那泣不成聲的薑玥。
聽著她聲嘶力竭的聲音。
“我是嫉妒薑茹,嫉妒薑茹有母親寵愛,嫉妒你有祖母護著,可除了那一次,我從未傷過你分毫,我知祖母去了,你過得不好,也知母親多半心思在薑茹身上……”
“你可知,我得知了薑茹被太子厭棄,被廢了太子妃之位時,心底有多暢快!就似……就似我,我終於贏了她一場。”
“我是做了夢,都想她能淒慘無比。”
“我時常在想,倘若母親未曾生她,該有多好,母親定也會似護她一樣護我的……”
聽著耳邊薑玥的哭訴聲。
薑濃莫名覺得刺耳。
她記得未曾出閣前。
祖母過世後。
她是回到了母親的院子。
他們姐妹三人也時常見麵。
她看得出薑茹得母親偏愛。
看得出薑玥刻意討好,事事遷就,偽裝和薑茹姐妹情深。
她如何能看不出。
因她也做過這般的事……
“你想讓我如何幫你?”
薑玥揪緊了薑濃的衣裳,緊著嗓子道:“我不知,不知薑茹會何時揭露我,待到她告知了眾人,我必死無疑。”
薑濃:“你想讓我對付薑茹?”
薑玥眼中滿是騏驥:“隻有你,隻有你能治住她,你讓她丟了太子妃之位,讓她而今隻能在薑家躲藏著,讓她身子成瘸子……你定是能說服她,製服住她的,對不對?”
薑濃眉頭微微蹙,看向薑玥。
“你是想讓我說服她?”
薑玥使勁點了點頭。
薑濃卻是越看眸子越冷冽。
“你若真想以絕後患,就殺了她吧,總歸隻有殺了她,才能以絕後患。”
隻見薑玥神情一愣,臉上多了幾分彷徨無措。
“殺,殺了薑茹……”
薑濃:“是,殺了她,你既恨她,不如除了她,為何非要勸她?你以為她是牢獄裡頭的賊人,勸她改邪歸正就可了?”
“你既殺了宋連義,為何不能殺她?你不是痛恨她嗎?”
薑玥身子往後傾斜,有些穩不住。
“她若,若是死了,母親,父親如何……受得住……”
薑濃蹲下身子,與薑玥對視:“若你要殺她,我倒是可幫你,你恨薑茹,我同樣也與她有仇……總之,京都皆道前太子妃薑茹已身死,世上本就無薑茹了,她倘若死在薑家,也是悄無聲息,父親母親皆不會聲張的。”
“總歸,就算她不死,眾人也皆會議論紛紛,說是我陷害死了薑茹……我就算擔了這個罵名,又如何……”
薑玥往後退了退。
看著薑濃的眼神都帶著驚恐。
薑濃卻是直勾勾地看著薑玥,唇角微微勾起。
“大姐姐,我本以為你是個大膽的,殺了宋連義,總歸也不怕什麼了,可如今看來,卻不是。”
薑玥:“不是什麼?”
薑濃唇角勾起冷笑:“你嫁給了宋連義九年,九年!你忍受了九年折磨……這才是動手,可想而知,你的膽量有多小,小到能挨過九年!倘若是我,早就一刀一刀,殺了他。”
“讓他名聲儘毀,讓他也受一般的苦……”
薑玥身子顫了顫,臉色蒼白:“你,你不是我,你不知……”
薑濃:“我是不知,可你就是懦弱!母親不疼你愛你,你為何不自己多籌謀些?那宋連義打你折磨你,還殺了他的妻,這些皆出把柄,你為何還能如此忍受?”
薑濃伸手,摸向了薑茹肩上那一道猙獰的傷疤:“大姐姐你不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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