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收拾好,蕭明德看了陳最一眼。
陳最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見蕭明德看過來,緩緩抬起眼睫,“看什麼。”
知道陳最的德行,蕭明德白了他一眼,踹了踹他的椅子腳。
等陳最挪開點位置,蕭明德拉著自己的椅子靠近。
李懷站在他身後,準備記錄。
“薑小姐,昨晚的情況,你可以複述一下嗎?”蕭明德輕聲問。
聞言,薑楠不自覺捏緊了手指。
和在審訊室裡的不一樣,此時此刻的蕭明德語氣溫和,表情也沒了幾分嚴厲,“薑小姐,你彆怕。你仔細想想昨天晚上的事兒,越詳細越好。”
薑楠點了點頭,看著蕭明德,“我昨晚回到家,就發現有人藏在家裡。但我不知道他到底藏在哪兒,也不敢驚動他。”
她開口,聲音有點顫抖,臉色有些發白。
直到看向陳最時,她的臉色才終於好了一點兒,“幸好陳律師給我打了個電話。”
蕭明德當然知道這個電話,畢竟當時他就坐在陳最的副駕。
但公事公辦,蕭明德還是問了一遍電話的內容。
清楚記錄好,蕭明德才又問“薑小姐,你看清楚那人的長相了嗎?有沒有可能是之前和你有糾葛的年輕人的家人?”
李懷拿出來一遝照片,遞給薑楠,“薑小姐,你看看這些照片,有眼熟的嗎?”
李懷給的是那幾個胡亂塗鴉的年輕人和他們家裡人的照片。
薑楠一個一個認真看過去,搖了搖頭,“不是他們。”
“我昨晚和他說過話。”薑楠回憶昨晚看到的人影,還有那雙令她心生寒意的眼睛。
蕭明德眼睛睜大,問“他說什麼了?”
薑楠說“‘下次再見,薑小姐。’他從我房間門口出現,跟我說了這句話就走了。我敢肯定,他就是那個在我家放凶器的人。”
蕭明德追問“為什麼這麼說?”
“我認得他的眼睛。”薑楠想到那雙布滿寒意的雙眼。
蕭明德“除了他的眼睛,你還有沒有發現其他特征?”
薑楠說道“他的聲音很年輕,身高……和陳律師差不多,穿著黑色的風衣。”
薑楠強忍恐懼,努力回憶那人的一切特征。
可他渾身上下除了那雙眼睛之外,所有的搭配都是隨處可見的。
衣服鞋子上也沒有任何標誌圖案,根本沒辦法作為參考。
這一點沒得到有用的線索。
李懷疑惑“如果真是那個凶手,他為什麼要來找薑小姐你?”
薑楠的心跳得很快,“如果他的目標是我呢?”
三道視線齊齊落在薑楠身上,薑楠指尖有些發涼,“我在審訊的時候就說過,他殺周成,可能目標根本就不是周成,而是我。”
凶手能不著痕跡地將她帶到周成家,也當然能不將任何人扯入案子就把周成殺死。
可他偏偏大費周章地把她帶到了案發現場。
如果凶手就此停手,或許可以將他的行為解釋為想要找一個替罪羊。
可是……
他在薑楠被關起來後,才把凶器放到薑楠家。
很顯然,是故意的。
“他並不知道我們會再次回到案發現場和薑小姐你家勘察。事實上,如果不是陳最把我喊過去,我也不會再去。”蕭明德現在想起來,無比慶幸當時沒有嫌麻煩不跟陳最去。
否則,他肯定追悔莫及。
蕭明德的話讓薑楠一愣。
李懷皺眉,想了想說道“凶手也不一定隻有一個目的。”
“你是說,凶手的目標除了有可能是薑小姐外,還有另一種可能……挑釁警方?”蕭明德很快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