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陳最不信,薑楠言辭篤定,咬字放重音,連續重複兩遍“真的”。
“喝口水,聲音都抖成什麼樣了。”陳最嗯了一聲,倒了一杯水,用手背試試溫度,才遞給她。
薑楠接過水,有些不自在地調整好坐姿,小口喝下。
溫水順著口腔一路流入,似乎慢慢流向四肢百骸,身體的溫度慢慢回升。
陳最把空杯子從她手裡接過,站在她麵前,“明德他們已經在隔壁了,如果你暫時不想做筆錄,可以推遲到明天。”
“做的。”薑楠抬起眼,視線和聲音同時傳達,“都暈第二次了,我總得有點進步。”
“給我……十分鐘,可以嗎?”
隻是,她還需要做一下心理建設。
有些心理恐懼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克服的,但薑楠願意踏出第一步。
想讓真凶快點落網。
陳最點頭,安靜地靠著辦公桌站立,閉目養神。
薑楠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和心率。
對一個被心理陰影折磨的人來說,做心理建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有些人總能站在漩渦之外的至高點,對著深陷漩渦之中的人指指點點,指責他們怯懦、沒用、是個慫貨。
可若不身臨其境,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就永遠不可能感受和理解他們的痛苦和經曆的內心折磨。
“感同身受”是最虛妄的詞。
“我好了。”
薑楠抬頭看陳最,輕道了一聲。
陳最睜開眼,視線落在薑楠的臉上,“臉色還有點差。”
薑楠起身,“不礙事。誰看見屍體臉色還會好呢。”
看見真正的屍體、頭顱,和看書上、屏幕上的,是截然不同的情況。
現實看見的,不僅有視覺衝擊,還有嗅覺、氛圍、身邊人的反應等等連帶的衝擊,讓人無法逃避,不是合上書或者關閉屏幕就能避免的。
“我也想警方早點抓到凶手。”雖然她可能並不能幫上什麼忙。
蕭明德幾人接到報案後,立馬趕到案發現場,將周圍進行封鎖。
但讓蕭明德沒想到的事是,案子發生在薑楠住的酒店裡。
還是在薑楠的隔壁房。
“薑楠這姑娘難道是死神小學生附體嗎?怎麼走到哪兒,哪兒有凶殺案?”李懷做完了保潔阿姨的筆錄,把人安撫好後回來,情不自禁地問了一句。
蕭明德白了他一眼,問“不該說的話彆亂說,傳出去添亂。”
李懷噢了一聲,想到現在的流言滿天飛,倒是也有些後悔剛才的話。
幸好這裡隻有他們的人。
“說說情況。”蕭明德將話題帶回到正事兒上。
“死者的身份已經有人去查了,暫時還沒有信息。這間大床房是一個叫龐毅的男人定的,聽大堂經理說,他定這間房長達兩個月,期間帶過不同的女朋友回來。”李懷挺直腰杆彙報。
“龐毅昨晚提前定了夜床服務,所以保潔阿姨到這個點才來打掃,然後就發現了冰箱裡的屍體。”
蕭明德“龐毅呢?”
“已經派人去找了,但還沒聯係上。”
“頭兒,陳律師說可以去做筆錄了。”站在門口的刑警朝蕭明德喊話。
蕭明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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