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從車上下來,穿著白襯衫黑褲子,一雙腿看起來比薑楠現在的命還長。
“看來不用我幫你打車了,有人來接你咯。”教練的笑容帶著點曖昧,讓薑楠的耳朵莫名發燙。
教練鬆開手,打了聲招呼之後就回了場館,她待會兒還有其他學員的課要上。
薑楠站在原地,看著陳最朝自己走來。
心臟隨著他踩下的每一步而顫動。
她仰頭看著在麵前站定的陳最,臉上浮現一個燦爛的笑容,“你怎麼來啦?”
被她臉上的笑容晃了一下,陳最心臟也莫名漏了一拍,視線從她的臉上滑落。
和昨天那個自信男人的眼神不一樣,他的眼神不帶有一絲令人不適的色彩,“看你還能不能站起來,看起來比我想象中的要好。”
“不好!”薑楠立馬反駁,“我渾身酸痛,感覺像是被十個人圍毆了。”
“十個人圍毆你還能活?”
什麼地獄笑話!!
薑楠整個人像是耷拉的向日葵,“那是誇張的修辭手法,但是也差不多了!”
“我是誠心誠意學的,但我覺得我就是太誠心了,教練也太敬業了,好像想要一次性將畢生所學交給我,第一天就想讓我練成能以一當十的武林高手。”薑楠淒慘開口。
陳最輕笑,“走吧,被十個人圍毆過的英雄小姐。”
陳最朝著薑楠伸出手。
薑楠聽他一本正經地重複她的話,頓時耳朵就是一紅。
她看著伸到麵前的寬大手掌,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抬眼瞄了他一眼,這才把自己的手搭上去。
薑楠的手在同齡人中不算小,手指修長,因為長期拿筆,指節也會稍微粗了一點。
但當她的手搭在陳最的手上時,她第一次感受到對比的重要性。
他的手掌寬大,握住她的手時,似乎能將她的手裹住。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薑楠連忙跨出一步。
好的,一陣酸爽傳來,薑楠是一點兒旖旎的想法都沒有了。
被陳最攙扶著,薑楠覺得自己的輩分陡然變了。
從陳最的同輩,變成了陳最的……奶奶。
莫名有點氣惱。
看著身邊的薑楠走一步吸一口氣,一副想哭又哭不出來的模樣,陳最眉眼彎了彎,低聲笑了下。
薑楠其實很喜歡看陳最笑,隻是他不怎麼愛笑,平時幾乎都是淡淡的表情。
換做以前,她肯定第一時間抬頭看他,但現在聽著頭頂傳來的笑聲,她隻覺得羞赧,耳朵紅得仿佛下一秒就能噴出熱騰騰的氣霧。
“你彆笑了。”薑楠憋氣。
薑楠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形象,有點像《舉起手來》裡潘長江的角色。
聽到她的話,陳最頓了頓,又笑了。
薑楠“……”
薑楠很想讓自己支棱起來,健步如飛到車上坐下。
但她做不到啊!
好不容易上了車,陳最還在笑,隻是將車內的空調往上調了一兩度。
剛運動完不能著涼。
“你怎麼還笑。”薑楠把風衣搭在腿上,想一腦袋紮進風衣的兜裡。
陳最說道“抱歉。”
“……”
薑楠閉上眼睛,假裝死得很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