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楠覺得自己像是先被x先生扇了兩巴掌,正憤怒無措著,就又像是被陳最摸了下腦袋。
“林阿姨一定很驕傲,自己的孩子出落得這樣美麗大方。”陳最輕聲說著,“或許連林阿姨也沒想到,你現在比許多人都要勇敢、堅強,但她現在看見了,一定會很欣慰。”
薑楠抬頭,對上陳最的視線。
事實上,除了小時候,鮮少有人再誇她漂亮。
媽媽長得很漂亮,薑長林也人模狗樣,薑楠在兩人之下,就顯得略微“不夠漂亮”。
至少,並沒有薑長林的另一個女兒精致漂亮。
可薑楠不怎麼在乎自己的長相,能健健康康活著,就已經很好了。
但當她被陳最誇讚的時候,卻還是在這種不合時宜的時候,感受到一些安慰。
她將落在陳最身上的視線收回來,落在墓碑上。
媽媽也會為她驕傲嗎?
可她連媽媽的墓碑都保護不好。
“我知道許多種擦拭血跡的辦法,等事情處理好了,也不遲的。”陳最又說道。
他不是擅長安慰人的性格,於是每次安慰都隻順心而為。
“謝謝。”薑楠說道。
她正想動一下手,卻突然發現自己的手指被他輕輕握著。
看似有分寸,實則意味明顯。
蕭明德沒來,來的是李懷。
“頭兒那邊接到了新案子,都沒能等曾韋毅從手術室出來,就先去忙了,所以隻能派我們過來。”李懷神色凝重。
換誰在一個月時間內遇到這麼多命案,也輕鬆活潑不起來。
壓力像是一座大山,背負在他們身上。
一邊說,一邊帶上手套,李懷指揮著拿相機的警官,走向黑色塑料袋。
在靠近聞到氣味的時候,李懷就意識到情況可能比自己所想的更加糟糕。
“薑小姐還是不要看的好。”李懷還記得薑楠暈倒的“戰績”,不由得開口提醒。
薑楠點頭,被陳最拉開。
從她的角度,隻能看到李懷慢慢打開塑料袋。
在和塑料袋裡的東西對上眼時,薑楠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同時,一隻手也下意識擋住了她的眼睛。
但很快,薑楠睜開眼,也把陳最的手拉下去。
她盯著敞開的塑料袋看。
不出意外的,是一顆人頭。
隻不過,似乎是被特殊的藥物處理過的人頭,麵部被腐蝕得很嚴重,讓人根本分不清這是誰。
直到李懷接到一個電話,他幾乎是臉色大變,看著地上的屍體,說道“頭兒,我們在林法醫的墓碑前發現了一顆人頭。如果和你那邊的dna一致,那就意味著……這是周嘉煜的屍體。”
周嘉煜!
薑楠驀地抬起頭,看向李懷,最後和陳最對上視線。
這才幾個小時?
幾個小時前,酒保還說周嘉煜活著。
可是現在,已經屍首分離了!
“臉部沒有被打磨器處理過,和鄒明朗案應該不是同一個凶手。”李懷和蕭明德做初步的判斷,“臉部應該是被硫酸類化學藥物腐蝕的,腐蝕損壞程度非常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