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被媽媽的性格影響,許歡歡小朋友的性格雖然不算特彆的熱情開朗,但對彆的大人和小孩總保持著基本的信任和好意。
被鄒明朗帶回家的時候,許歡歡有點莫名的緊張和害怕,但那個看起來很溫和的、還帶著她到遊樂園玩了一圈的叔叔說他身體不舒服,所以她努力安慰自己不害怕,還軟聲軟氣地學著媽媽平時的語調,哄著鄒明朗,“叔叔不疼,痛痛都飛走啦”。
四五歲的小孩子不知道有些大人的演技有多爐火純青。
上一秒還一臉痛苦的人,下一秒就露出了真麵目……
“你們打她了?”許諾的聲音帶著恨意,死死盯著楊景鴻,咬牙切齒。
楊景鴻連忙搖頭,“沒有,我沒有打她,我隻是、隻是……”
“隻是什麼?”許諾逼問,她此時此刻的模樣,也不知道這樣的質問是在折磨楊景鴻,還是在淩遲自己。
楊景鴻不敢說,隻是在組織了好一會兒語言後,艱澀地說道“她死的時候……不痛苦。”
許諾的眼神驀地像是一把銳利的劍刺在楊景鴻身上,她臉上的表情扭曲,甚至似乎不知道該對楊景鴻的這句話表現出什麼樣的反應。
眼淚不自覺地從她的眼角流下來,她笑著哭,哭著笑,像是瘋了一樣。
“不痛苦?”許諾突然撲上去,扯著他的衣領,將他勒得臉色發白。
楊景鴻被她的反應和尖銳的吼聲嚇得渾身顫抖,“她、她……”
“繼續說。”許諾就像是精神分裂成兩個人,一會兒失控,一會兒又自虐式的非要楊景鴻把當時的場景說個明白。
楊景鴻顫顫巍巍說“說,我說!”
“我和家豪他們本來以為鄒明朗讓我們去,是像往常一樣,一起喝點酒,打打牌,可沒想到我們在他那見到了你的女兒。”
“我們當時見到人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兒,本來想讓鄒明朗把人送回去的,但是他不同意。”
“鄒明朗平時在我們幾個人裡是最有話語權的,而且他這人性格暴躁又古怪,他不同意,我們也不敢逼他。於是,小孩留了下來。”
楊景鴻顫抖著描述那天的場景。
幾個人見鄒明朗不願意把小孩送走,也就不管了,像是往常一樣喝酒打牌。
可或許是那天晚上的酒喝上了頭,又或許是鄒明朗輸了太多,再或者是小孩想媽媽了開始鬨脾氣,總之,鄒明朗一下把牌桌掀翻,直接把孩子脫光了扔到沙發上,捂著她的嘴……
“我們都知道鄒明朗對小女孩……有變態的心理,但那是我們第一次親眼所見。我們本來想阻攔的,可鄒明朗上了頭,還把賴家豪和曾韋毅他們喊上。”
即便鄒明朗他們捂住了小孩的嘴,可小孩淒厲的聲音還是把楊景鴻嚇得呆住,腦子一片空白,完全忘記了要阻攔這回事。
後來,幾人玩得過了火,小孩死了。
小孩沒了氣息,幾個上頭的、嚇得呆滯的人,就都回過了神。
他們意識到自己闖禍了。
他們殺人了!
他們亂作一團,甚至為此大打出手。
最後,依舊是鄒明朗主持大局。
他帶著楊景鴻等人,把小孩的屍體趁著夜色轉移。
“他說,送到你們小區的停車場上去。最好,是放在你的停車位裡。這樣,你晚上下班回來,就會以為是自己把孩子給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