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平的怨念極深,他怎麼也想不通,那個司機都臭成那樣了,怎麼還好意思嫌棄他?
俞錦沒有理會孔平的怨念。
俞錦從出租車上下來後不久,就碰巧遇到了孔平。
至於他為什麼沒有直接進入幼兒園,也是有原因。
說實話,孔平在車上的遭遇,俞錦是觀看了全過程的。
但是,孔平真的不能算慘,至少沒他慘!
俞錦有些煩躁,聲音也忍不住地拔高了不少“你那算什麼慘?我才是最慘的那一個!又慘又倒黴!”
孔平又高又壯,長相粗獷,但長相也算得上俊朗。
隻是就連這幾分俊朗,也快要被他這個光頭的形象給破壞沒了。
而俞錦雖然是標準的南方人,卻是在北方上的大學。
在室友的影響下,他的性格也變得和孔平一樣豪爽。
俞錦今年二十四歲,他樣貌清秀,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身高隻到孔平的肩膀,看起來妥妥一枚剛步入社會的社畜it男。
一個獨自在公司加班的晚上,外麵雷雨交加,電閃雷鳴,俞錦就這樣不幸地被拽進了神域。
剛才在車上的時候,司機突然就變成了那個鬼樣子,向俞錦索要著身體的一部。
俞錦怎麼說也是名校畢業,要是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解決不了,那他這個it男的名頭也就彆要了。
事情本應該是很順利的。
可是奈何他嘴賤。
俞錦一邊不耐煩地抬起手,準備拽一把頭發給司機,嘴上一邊忍不住地吐槽“知道了,知道了,這就給你!哎呀,你這要求可真低啊,也不要隻手什麼……啊——”
俞錦的話還沒說完,他就感覺到一陣劇痛。
隻見俞錦在上一秒還完整的胳膊,此時已經沒了大半,從上臂那裡齊齊斷裂。
傷口表麵尤其平整,露出了裡麵猩紅的血肉和森森白骨,甚至還能看到肌肉間的白色筋膜。
俞錦捂著那隻被削斷的手臂,疼得渾身直抽搐。
可是就算疼成了這樣,他還不忘怒罵司機。
俞錦抖著蒼白的嘴唇,口中斷斷續續的,連話都說不利索“你……你,瘋了吧!不,不是說好了,我自己選嗎?你有沒有……職業操守啊!”
司機身上的人皮雖然已經脫落得差不多了,但是他十指上的指甲依然還在。
此時,他的指甲伸得極長,閃爍著凜凜寒光,看上去尤其鋒利。
上麵還帶著點兒鮮紅的血跡。
司機用自己長長的指甲,刺向俞錦掉落在車座上的,略顯單薄的手臂。
指甲穿透手臂,將它紮了起來,送到了司機的嘴邊。
司機大口大口地咀嚼著,那狼吞虎咽的模樣,仿佛是在品嘗什麼絕世的珍饈。
他幾口就將俞錦的手臂全部吞吃入腹。
最後還意猶未儘地伸出他那破敗的舌頭,舔了舔血淋淋的,已經不存在的嘴角。
俞錦看著這一幕,胃裡一陣翻湧。
憤怒的同時,他的心裡是又惡心又不舒服,身上的汗毛全都被激得站起來了。
司機心滿意足地開口“不是你自己說,要給我一隻手的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了!”
俞錦崩潰地大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