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室內忽而幽寂下來。
梁朝肅單膝半跪在床尾,酒店床榻不高,她坐著,姑且平視的角度。
由他看過來,像俯視,像籠罩,要遏住她喉嚨,據為己有。
侵吞來自四麵八方,鋪天蓋地。
連城有種此生無路可逃的禁錮感。
或許。
還有一條。
沉落到他懷裡去。
連城幾乎窒息,深深的恐懼感,“梁朝肅——”
男人麵皮燒著一層薄紅,目光沉迷,滾燙。
清醒的沉淪,蓬勃的獸性。
是荷爾蒙和內酚酞的原始選擇,是潮湧。
也是冷靜之後的科學邏輯判斷,是擁有。
連城渾身汗毛炸開,手腳並用推搡,想遠離他,遠離這個場景,到安全的地方去。
反而激發梁朝肅的凶性。
他起身輾軋下來,肩膀寬闊是牆,胸廓精壯是鐵,吻的癡狂入骨,粗獷要到油儘燈枯那刻。
才能緩解這段時日的乾渴,夢求。
連城感受他體溫攀升,心跳狂烈震蕩,僅唇舌纏裹,難以填補。
她驚恐萬狀,全身的血色褪去,掙紮得像個瘋子。
淒厲,悲恨,絕望。
陷在床被中,床被是蒼白色,她軀體像被烈日曝曬的藕,焦枯的灰白色。
梁朝肅喘息粗重有力,氣流擊打在她頸側,狂性按捺著收斂。
又克製不住去撫觸她頭發。
“連城。”他喚她名字,“彆怕。”
連城僵硬如一具屍體,梁朝肅近在咫尺,卻不在她眼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