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了覃大人,覃大人為官清廉,為人正直,在戶部雖然隻任職一個小小的戶部司巡,但前段時間調查出了一個大案件,立了大功,可偏偏在這時候他卻被舉報貪汙受賄,還圈進一場懸案殺人當中,我懷疑此事有異。”
周昀修正了神色,“我雖然也能將人救出來,但所求之人的目的,是還給覃大人一個清白。臟水潑出去容易,洗乾淨難,這個懸案就要交給你來調查了。”
穆景遲的頭發還在滴水,如今散懶的靠在軟榻上,如同神仙降世,慵懶尊貴,舉世無雙。
他半闔眼,指節修長敲在軟榻的沉木扶手,久久未語。
因著忙了一天一夜眼下烏青,透露幾分倦意,就當周昀修當他要睡下時,穆景遲聲音散漫的開口了。
“好啊。”
他答應的痛快,是周昀修沒想到的。
周昀修微愣,隨後才欣喜道:“既然如此,那就……”
穆景遲打斷他,“但我有一個條件。”
周昀修納悶,“什麼條件?”
“還沒想好,等事情辦完再講。”
明明穆景遲沒生氣,聲音輕且淡,周昀修就是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穆景遲伸了個懶腰,朝著內室而去,他身上鬆鬆垮垮套著白色中衣,一抬手就展現寬肩窄腰,讓人難以移開目光。
周昀修先是眼神嫉妒,暗罵男子長這麼好看作甚,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
沒過一會自己又泄了氣。
周昀修朝著內室喊,“你可彆忘了答應我的事,若是耽擱了,我可要唯你是問!”
穆景遲這次沒再回答,周昀修隻能瞧見床幔後的男子輪廓,像是已經睡下。
他心中暗罵穆景遲沒給他該有的尊重,又喪氣賭氣的走了。
反正他要求的已經得到,走的倒也痛快。
反觀內室,穆景遲神色莫測,待人走後才露出眸中洶湧怒意,他不知怒氣從何而來,剛才壓製的脾氣才此刻瞬間迸發。
抬起手,就見手已經被他掐的血肉模糊,隻是剛才裝的淡然罷了。
他一次次告訴自己,不過是一個惡毒陰狠的女子罷了,一直記掛著做什麼?
穆景遲閉了閉眼,再睜開已經是一片平和,隻是眸子還有些猩紅。
他泰然處之的給自己傷口上藥,又漫不經心靠在床沿看書,思考著待此事了,該如何提這個要求。
周昀修要他幫覃煙,不過是年少恩情,可問題是他對覃煙有了情,稱她為意中人……
穆景遲再次差點控製不了情緒,被他強行壓製下去。
他要做的,就是讓周昀修看清覃煙惡毒的本質,待事情了了,周昀修自會對她喪失好感。
再不濟,他就用恩情脅迫,性命威脅,總之絕不能讓覃煙這輩子再耽誤了周昀修。
前世她害死了自己,這輩子定然不能再害周昀修。
穆景遲想著,神思便飄遠了些。
前世覃煙死後,穆景遲本以為自己會很放鬆,但他並沒有。
穆景遲重生後都說不清前世那種情感為何。
宮變中,侯夫人病逝的消息突然傳來,穆景遲原本打頭陣做主帥,忽然腦中嗡鳴作響,一口鮮血吐出來。
反應遲鈍了些,就有大刀砍在他的肩膀上,利劍刺進他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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