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本就有很多共同話題,周昀修說的話覃煙都能接上,他仿佛沒經曆表白被拒,始終溫文爾雅,細心關注覃煙的所有想法。
端茶倒水,絲毫沒有身為皇子的架子。
當然,更進一步周昀修想做,覃煙也不會給他機會。
今日覃煙走時,已經是下午,兩人相談甚歡,午飯吃到了近黃昏。
牧風瞧著自家主子瞬間低落起來的樣子,酒一杯一杯的喝,十分擔憂。
“殿下,您少喝一些,小心將身子喝壞了。”
周昀修苦笑,他靠在椅背上,微眯著眼瞧著外頭初升的太陽。
“本殿想過很多種理由,卻唯獨沒料到本殿絕無辦法改變的身世影響了我們。”
周昀修伸手觸碰自己胸口,這裡麵很悶很疼。
他本想,就算覃煙不喜歡他又如何,他身份尊貴,能將人搶到自己身邊來。
可聽說她相看的消息,他搶人的想法反倒是遲疑了。
他將人約到酒樓,表明自己的想法,因為他怕再不說,之後就再無可能約她見麵。
卻不料覃煙回絕的如此乾脆,但凡她有一點遲疑,都給周昀修希望。
或者她是個愛權勢拜金的女人,周昀修此時倒寧願她是那樣的人。
周昀修又悶了一口酒,他沒料到短短時間,竟然對覃煙產生這麼深的感情。
要放手嗎?
他還是想要爭取。
這股心臟的熾熱一直被他死死壓製著,可越壓製越生根發芽,此生恐怕都難以重新被點燃。
他也絕對再遇不到覃煙那樣好的女子。
“走吧。”
“您的馬車去送覃四小姐還沒回來,屬下叫的馬車還沒過來。”
“不用,本殿走回去。”
酒樓包間,滿地酒瓶狼藉,周昀修麵頰紅潤,卻仍舊規矩有禮,步伐有度。
碎掉的酒壇由掌櫃的多收費,一地需要買單的碎片,仿佛周昀修碎掉的心臟。
可酒壇碎了就是碎了,周昀修卻將心臟一點點拚湊,再前往心愛的姑娘麵前爭取。
他無法做到半途而廢。
覃煙才下馬車,習慣從後門進去覃府。
她還沒能邁入覃家,便有一雙大手一把將人拉到陰暗角落處,男子如同狼犬在她身上嗅了嗅,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
“去喝酒了?”
男子胳膊堅實有力,像要將覃煙揉進骨子裡。
覃煙背脊冷汗岑岑,朝著覃家後門瞧去,這裡經常會有下人進進出出,二哥也偶爾會走後門偷跑出門,若是被人碰見,她就是有十張嘴都說不清!
“穆景遲,你彆發瘋。”
覃煙身子都在顫抖。
“你去見周昀修,經過我同意嗎?恰好明日我有一個宴會要參加,帶著你三姐姐,如何?”
覃煙瞬間如同被激怒的小獅子,“你彆碰我三姐姐!”
穆景遲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疼得覃煙眉頭緊蹙。
“怎麼?你跟其他男子親親我我就可以,我帶你三姐姐出門就不可以?”
“穆景遲,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我三姐姐真心容易錯付,你若當真讓她誤會什麼,我不會原諒你。”
穆景遲嗤笑,“我什麼時候需要你的原諒?”
覃煙心臟陡然一沉,渾身仿佛墜入冰窖。
許是周昀修的尊重,讓她升入雲端,卻忘記除了在周昀修麵前,其他所有人都不將她當成人看待。
穆景遲更是如此。
她前世是穆景遲的一個玩物,想要就要想扔就扔,喜歡便寵一寵,不喜歡就丟棄的玩物。
正因如此,她今生才這麼想拜托這個惡魔!
覃煙渾身在顫,人卻乖順很多。
“還請穆公子,不要欺負我三姐姐,我三姐姐容易真心錯付,她不是你玩弄的最好人選。”
覃煙聲音發澀,“若你當真要玩弄,想必有大把的女子想要撲到穆公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