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靜嫻當即拉住覃煙的手,認真說:“煙兒怎麼能這麼說?在我和娘心中,你都比那什麼所謂的賞春小宴重要,你不能這麼說自己。”
覃母也點頭,“煙兒莫要妄自菲薄,你是覃家的福星,更是覃家的功臣,是我們心中很重要的人。”
覃煙微怔看著覃靜嫻,她已經多年不曾跟覃家人相處,相處方式總下意識停留在前世多少年前。
她自卑敏感,在覃家人麵前總覺得低人一等,下意識考慮覃家所有人想法,而忽略了自己。
可如今覃靜嫻活生生站在她麵前就罷了,還告訴她她比什麼都珍貴,覃煙如何能平靜?
她心中酸澀。
原來她前世那麼多年渴望的愛一直都在她身邊,她從來不需要羨慕彆人。
“娘,三姐姐,你們真好。”
覃煙聲音發軟,其中染著難以言喻的酸澀。
“我歎氣,是因為發現那些宴會跟我想象中的根本不一樣。”覃靜嫻拄著頭有些鬱悶。
“我以為大家都會很和善,會相互討論京城實興的款式,會鬥詩鬥才能,十八般武藝都使出來,然後贏了的人得到所有人的誇獎,可鬥詩會甚至都沒開始,就讓我認清了這種宴會的真實麵目。”
覃煙被逗笑,前世她早便知道這些。
越是高門顯赫,其中的隱秘和不可言說就越多,尤其後院醃臢手段不計其數。
覃靜嫻歎息一聲,“她們這種朋友,不結交也罷,還不如我們隔壁的二丫人好心善,爹進大牢的時候,還給我家送過一籃子雞蛋呢。”
覃煙心念一動,“三姐姐想要跟她們做朋友?”
覃煙倒是知道幾個高門顯赫,又人美心善的小姐,前世覃煙跟她們關係都還算不錯,也沒在落魄時落井下石。
這輩子覃煙原本不打算相互打擾,可若為了覃靜嫻,再相遇一次也挺好。
覃靜嫻搖搖頭,“我現在不想了,我現在想要跟家人好好的過日子。”
覃靜嫻撲到覃母懷中,“還是母親最好了。”
覃母麵含笑意,將覃煙也摟進懷中。
“你們啊,趁著現在年輕,想要做什麼便去做,否則等成婚後,便被束縛住,有了孩子更是難以脫身。”
覃煙一直覺得覃母是個很封建的人,然而今日的話,讓覃煙大開眼界。
馬車在覃府外停下,楊武早就在府門口等著,見人下馬車就跟了上來。
“夫人,三小姐四小姐,今日陳夫人去了一趟藥堂,小的專門去藥堂問了清楚,她買了那種不乾淨的藥,如今已經帶回府上了。”
覃母聽此,氣得渾身都在顫抖,她沒想到,陳夫人竟然當真做到這種地步,是一點情麵都不管不顧。
覃母氣得根本不知該如何決策麵對。
覃煙上前拉住覃母的手,傳遞給她力量,“母親,當務之急是讓她們彆耽誤了大哥春闈,那可是一輩子的事。”
覃母拚命點頭,“煙兒,要不是你讓我派楊武盯著一些,恐怕真的發現不了。現在這種關頭若是墨染傳出什麼不好的謠言,恐怕一輩子就毀了!你大哥一輩子的心願,就是能考中入朝為官,絕不能被陳家毀了。”
覃母羞憤不已,一想到自己也是陳家人,流著那樣卑賤肮臟的血液,就氣到渾身發抖。
當天下午,陳夫人帶到覃家的兩個小丫鬟之一離開覃家,直奔覃墨染所在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