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家長輩心中仍然沉重,隻是覺得孩子有真心相愛的人不容易,不想要拆散罷了。
當然,他們不想要拆散,卻總有人幫忙拆散,這是必然。
覃父憂心忡忡,在看見周昀修親自登門時,化為了欣慰。
就算有人想要拆散兩人又如何,隻要周昀修對覃煙一網真心,有誰能拆散兩個真心相愛的人呢?
周昀修送來了不少禮物,更是將當初覃母送的玉佛又給還了回來。
覃母大驚失色,自然是不肯收的。
“伯母,當初收下是因為煙兒點頭,但現在我跟煙兒在一起了,我的東西就是煙兒的,因此這東西我不能收。當初帶回去後,我並沒有動它,一直都好好的伺候著,現如今伯母可以直接收下放著供奉。”
覃母滿臉通紅,“這……怎麼能讓殿下付出這麼多,還一點禮物都不收?”
周昀修應對自如,“您收著吧,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覃父原本不知道兩人的事,在六皇子麵前自然卑躬屈膝,那是身為臣子應該做的。
如今知道了覃煙和六皇子的事,看待六皇子總多了一種女婿的審視和威嚴,周昀修一直都尊重且晚輩姿態十足。
讓覃父就有些自愧,實在演不下去威嚴了。
一是六皇子身份在這裡,二是之前他幫了覃家那樣多,讓覃父在他麵前就是沒有底氣。
一家人歡歡喜喜,被周昀修哄得眉開眼笑吃完午飯,周昀修就被覃父叫去書房。
覃煙隻覺得無比放鬆,想前世,每次覃家人跟穆景遲吃飯,都是一臉緊張,什麼時候有過這麼放鬆,還能開玩笑的時候。
覃煙笑了,覺得對周昀修的滿意程度,又多加了一點點。
覃家今天喜氣洋洋,如果說覃父覃母還有對周昀修擔憂的地方,在今天也徹底的散了擔憂。
覃煙在門口等著他,等周昀修出來,湊上前笑著問他:“我父親跟你說了什麼?”
周昀修眨眨眼,伸手刮了一下覃煙的鼻子,“保密。”
兩人親近咬耳朵的模樣,落在身後覃父眼中,他隻覺得格外般配,想要六皇子對他所說的話,覃父歎息一聲,隻覺得這麼好的人,當真是……
可惜了。
然而,站在覃家的角度,這卻已經是最好的一條路,甚至心存僥幸。
因為,這樣對覃煙來將是最好的。
覃煙閨房,外堂。
覃煙震驚的聲音,差點響徹整個覃家。
“你說什麼?你竟然跟我爹說,說你無心皇位,所以不在乎正妻是什麼身份?”
周昀修無奈道:“是啊。”
剛剛覃煙太震驚了,從椅子上站起來,如今周昀修去拉她的手。
“你彆生氣,你先坐下,也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負擔。”
覃煙眼神複雜看著周昀修,怎麼可能沒有心理負擔?
她想到前世,周昀修的死,他無心皇位,然而其他人卻沒想過讓他活。
當初她記得穆景遲曾說,若有來世,定然要將周昀修送到九五之尊之位上。
穆景遲此人固執幾見,做了事情絕不會後悔,那是他唯一後悔的一件事,且隻有在酒後,才吐露過這麼一次。
覃煙如今想起來,隻覺得心臟恐懼的怦怦直跳。
如穆景遲知道,周昀修為了她這輩子再次沒有選擇皇位,會怎樣?
“煙兒,我從小就對那個位置沒興趣,小時候我覺得那個位置是兄長的,長大後,覺得可以是隨便一個人,但不能是我。”
周昀修歎息一聲,“我胸無大誌,隻想要做個閒散王爺,既然是閒散王爺,正妻是什麼身份又有什麼關係呢?當初你拒絕我之後,我想了整整一晚上,我們身份懸殊,你恐怕難以相信我,但我會給你足夠的,讓你相信的誠意。”
覃煙有些招架不住,隻能被迫承受著這份濃烈的愛意,濃烈到她愧疚,讓她想要逃走。
周昀修從懷中掏出一份東西,覃煙打開,竟然是絕不納妾的保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