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兒撿回一條命來,乃是那位給姑姑,給年家留了情麵,此次年家遭此大難,侄兒方才悟出,雷霆雨露,俱是天恩這句話的道理,如今年家再無翻身之日,姑姑在這後宮定然也寸步難行,日後萬望珍重自身,勿要以家中為念。”年斌沉聲勸道。
“以後年家,要靠你撐起來了。”年世蘭苦澀道。
“姑姑放心,侄兒定會照料好家中。”年斌鄭重其事道。
年世蘭傷懷落淚,上前握住年斌雙手,泣不成聲。
“宮中不是久待的地方,無事你便回吧。”年世蘭重重握住年斌的手,不舍地道。
“好。侄兒告退。”年斌輕握手中的紙條,斂了神色,轉身離去。
望著年斌離開的背影,年世蘭眼神逐漸堅定起來。
午後,襄嬪帶了溫宜公主,與祺貴人一道,到景仁宮看望八阿哥,正巧皇上也在。
祺貴人見著皇上,便嬌聲軟語地訴起了委屈。
“皇上,您要給臣妾做主,昨日裡明明是那年答應不敬臣妾,半夜裡她竟還發起了夢魘,臣妾受了如此委屈,您還不給臣妾出氣。”祺貴人委屈地神色越發嬌俏。
皇上正拿了本書逗著壯實的八阿哥,隻淡淡道:“朕知你委屈,隻是你也莫要使小性子。”
“好了,祺貴人,皇上都如此說了,你便大方一回也就罷了。”皇後也輕聲附和道。
“不怪祺妹妹覺得委屈,那年氏是囂張跋扈慣了的,妹妹的父親又是平定年羹堯的功臣,年氏看妹妹不順眼,便是再正常不過了。”襄嬪嬌笑道。
皇帝彆有深意地看了眼曹琴默,並未說話,隻是從她手中接過了溫宜公主。
“她憑什麼看我不順眼,年家敗落乃是她們自作孽的後果,如今都被貶為答應了,還不安分。”祺貴人恨恨道。
“皇上待年氏已是手下留情了,如今解了她的禁足,卻不見她來景仁宮請安,昨日裡又衝撞了祺妹妹,當真是不知悔改。”襄嬪隨聲附和,邊說還邊打量著皇上的神色。
見皇上神色無異,便又接著道:“當時她以溫宜要挾本宮,逼著本宮犯下了許多錯誤,奈何人微言輕,可謂是深受其害,現在想想,當時的日子當真是難過。”說著便假意抹起了眼淚。
“如此看來,留她一命當真是輕縱了她,宮中受其所害的姐妹定是不在少數。”祺貴人恨恨道。
“不早了,朕還有些公務要處理,你們接著聊吧。”
幾人起身行禮送駕。
半夜,夏冬春被外麵的的動靜吵醒,喚了聲守夜的默霜。
默霜低聲回稟:“襄嬪突發急病,昏迷不醒,驚動了太醫院。”
夏冬春頓時睡意全無,命默霜點了燈,披衣起身。
行至炭盆旁,繞著這份烘熱緩慢踱步,夏冬春心知,襄嬪的急病是怎麼回事?
皇上雖是問罪年家,也處置了年氏,但到底是對年世蘭有舊情的,這一點夏冬春一早便知曉,所以才敢幫助年世蘭送血書。
而襄嬪聰明一世,這次卻是身在其中,聰明反被聰明誤了,她告發舊主,皇上卻留了年世蘭性命,襄嬪心中擔憂日後受其報複,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議,應賜死年世蘭,終是惹了皇上厭煩。
果然,翌日一早,太醫院報,襄嬪病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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