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景仁宮之後,她便到了翊坤宮。
年世蘭滿意地望著跪在地上回話的小宮女,揚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蘭珍。”
“你做的很好,今日之後,你便留在翊坤宮伺候。”
“奴婢多謝娘娘垂愛,隻是如今此事尚未完成,奴婢有更好的法子。”
“哦?什麼法子?”年世蘭疑惑地問道。
蘭珍上前,湊到年世蘭耳邊,低聲說出了自己的計謀。
年世蘭眼神幽暗地望向前方,愣神片刻,眼眸中瞬時充滿驚喜。
“就按你說的做,若此事成了,本宮便封你為翊坤宮二等宮女。”
蘭珍心滿意足地離去,又回到了儲秀宮。
此時,陳嬤嬤已帶領章太醫趕到了景仁宮。
陳嬤嬤在太醫院隻說是皇後頭風發作,是以外麵並不知景仁宮出了何事。
章太醫忙著手為祺貴人診脈,此時祺貴人的見紅仍未止住。
章太醫診過脈,回頭便朝著皇後跪下。
“微臣無能,保不住祺貴人的龍胎,請皇後降罪。”
“什麼?祺貴人隻是從儲秀宮到本宮這裡,龍胎便保不住了?”皇後心中雖有預感,但終是不死心。
“據微臣診脈所知,祺貴人這幾日服用了過量的活血傷胎之物,是以胎氣本就不穩,又因情緒大起大落,急火攻心,才致龍胎難保,微臣這就給祺貴人開藥下胎,以免胎流不淨。”
“過量活血傷胎之物?怎麼會這樣?”
皇後皺眉,轉頭望向驚懼不已的雙兒,伸出手指著她厲聲道,“你說,祺貴人這幾日都吃了什麼?”
雙兒呆愣,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小主這幾日最喜用那八寶羹,日日都要用一碗,彆的膳食都是每日不重樣的。”雙兒顫聲道。
“八寶羹?”皇後眉頭一跳,頓時想到了什麼。
這八寶羹改良過的配方本就是出自她手,她如何不知其中彎彎繞繞。
隻是當時被當今太後得知,她日日給純元做那八寶羹,便向她要了配方給禦膳房,她才放棄了從中動手腳的想法。
“是誰給她的八寶羹,平白無故地,喝什麼八寶羹。”皇後怒道。
“章太醫,本宮要你死死瞞住祺貴人小產的消息,便說是本宮頭風嚴重,避不見人,祺貴人在景仁宮照料本宮,便住在本宮這裡。”皇後沉聲道。
榻上的祺貴人仍昏睡不醒,雙兒給她灌了下胎的藥,便有一盆盆的血水從偏殿端了出去,濃重的血腥氣充斥在每個人的鼻間。
皇後頹然坐下,往日堅挺直立的脊背,少見地彎了輕微的弧度。
章太醫自顧自地收拾著藥箱,他在宮裡待了數十年,若是不知什麼時候當瞎當啞,隻怕早就是白骨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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