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休假的李克拉此時正在河邊打水,跟著他一起的是朱棣的兩個兒子,朱高燧一直在喋喋不休,而朱高煦則時不時點個頭,但是沒有說過一句話,李克拉則是看著桶中的倒影,他剛剛從精神撕裂當中恢複,雙眼有些通紅,但是腦門上有一個顯眼的紋路,這個翠綠色的紋路十分的神秘。
“你現在是什麼感覺?”朱高燧湊了過來,他確實很好奇,和自己老爹在長城裡見過形形色色的名將,但並不是全部都有“相”傍身,可見這玩意兒是多麼稀缺。
“感覺更加的精細,所有的精神都會不自覺地朝著觀察的方向偏離,而且隻要觀察,所有的細節恨不得全部進入大腦,但是大腦現在又沒有能夠完全處理這些信息的能力。”
“舉個例子?”
“比如”李克拉正要詳細解釋,朱高煦的目光也看了過來,兄弟倆都很好奇,但是很不湊巧,大營當中的號角吹響,幾人急忙駕著狼去集合。
朱棣手把著腰間的寶劍,這柄劍他隻要有空,就會握住,這是他一個下意識的習慣,特彆是在統軍打仗的時候。號角的響起,散落在外麵執行任務的,正在營中休整的狼騎兵全部在操場上快速集合。
每個騎兵身前都擺著一個海碗,李克拉和朱棣倆兒子正和一眾衛士們給所有的海碗灌滿,訓練有素的黑狼騎隻用了不到五分鐘的功夫就全部集結完畢。李克拉他們的工作也剛好結束。
朱棣站在臨時搭起來的主席台上,所有狼騎的目光都看向他,他的聲音洪亮而且堅定“同誌們!中樞下達了對於我們這次總攻計劃的批複,完全同意,現在,我們隨時準備對那座欺壓草原各族的‘所謂神山’發動進攻!
國家在看著我們,飽受欺壓的草原各族在看著我們,這是國家和人民對我們的考驗!這次戰鬥,我們沒有失敗的理由!同誌們,有沒有信心?”
“有!”聲音整齊劃一,撼天動地,而且由於黑狼騎特殊的原因,聲音當中包含著森森寒氣,殺意凜然。
“哈哈!好!我朱棣當過你們的師長,是我的福分。”朱棣很高興,自從被調離長城之後,他就一直很不滿,認為外麵的戰鬥不過是過家家,甚至有些看不起這些所謂的衝突,現在,他確實被這些優秀的士兵折服了。
朱棣端起自己的海碗“我到了這個世界的第一戰,是帶著當時草創的騎兵,去天津衛攔截試圖長驅直入的海族,在所有上交的繳獲裡麵,中樞念我功勞大,賞給了我一車海族的好酒,後來,我一直在前線高強度作戰,沒時間品嘗。
而且軍隊軍紀嚴明,我也沒那條件和背景在軍中飲酒。
現在,我讓我兒子把這些不可多得的好酒從河流的上遊全部倒下,然後在下遊接水,讓這海族的佳釀感受感受我草原的奔放!我們不必自比衛霍,現在我們就在狼居胥山腳下,我們就是衛霍!
同誌們,滿飲此碗!”
咕咚咕咚的飲水聲,隨後就是朱棣“啪”的一聲把海碗摔碎“解放草原!子弟兵萬勝!”
“解放草原!子弟兵萬勝!”
呂政委也在台上,喝完水,摔完碗之後囑咐隨軍的後勤長官“這些人馬老鄉的餐具回頭多賠付一倍。回去以後聯係草原的行商,送一批質量更好的大碼餐具過來。”
朱棣的聲音豪放不羈“現在,全軍一級戒備,甲在身,槍上膛,刀劍給我磨鋥亮!靜待戰鬥到來。”
“是!”
戰鬥的到來並沒有讓眾人等很久,半夜快要黎明的時候,戰鬥集結的號角就開始響起,
“嗚~”這次的號角並不沉悶,甚至十分的洪亮,感官敏銳的李克拉甚至察覺到了有三個不同的號角聲響起,它們遙相呼應,另外兩個應該就是東線和西線的突擊集群。
黑色的旋風轉瞬就已經殺到了狼居胥山南麓,此時的神廟軍和祭司們似乎還沒有睡醒,特殊方法製成的明亮的警戒火把才剛剛照到了黑狼的身影,隨後急促的號角聲響起。
朱棣可不給他們什麼反應的機會,突擊群當中數隻號角響起,意思很明顯,衝入山中以後,各自為戰。
號角聲結束之後,黑狼們仿佛撞上礁石的海浪,立馬向南麓的多條山路挺近,隨後尖銳的哨音就響成一片,李克拉跟著朱棣,永樂口中也含著一枚口哨,和其他連排長的並沒有什麼不同。
一處山路拐彎,突然冒出一隊神廟軍,兩隊人就在這山路上朝著對方衝刺,這種情況下,哪怕是足夠十多個騎兵並行的寬闊山路這時也十分的狹窄擁擠,時不時就有人被頂出路邊,落下山去。
一支惡毒的倒刺骨箭朝著正在酣戰的朱棣襲來,被李克拉立馬察覺,一槍刺倒還要掙紮的敵人,另一隻手抽出短劍擲出,綠色的眸子猛然睜開,飛馳的短劍竟然將骨箭從中間劈開。
“射雕手!”和這些混賬東西打過交道的李克拉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彎道處放冷箭的敵人,怒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