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扭捏捏，嗔怪地瞥了一眼鎬玉
“青天白日的，鎬玉你在瞎說什麼呢！”
李藥師坦坦蕩蕩，行事素來光明磊落。
“怎麼了，阿淵難道沒有暢想過未來我們會擁有一個乖巧可愛的孩子嗎？”
順著鎬玉的話，厲書生想象了一下，一個形似鎬玉的胖嘟嘟乖巧孩子形象漸漸浮現。
他抿了抿唇，有些扭捏，並沒有吭聲。
他和鎬玉的孩子，真的會乖巧嗎。
他在思考這個問題。
“啊，原來你從來沒有想過。”李藥師見到男人走神不吭聲，十分氣憤，他氣鼓鼓扭過身，不願意理睬狗男人。
見到鎬玉生氣，厲淵沉穩的表情一慌，他下意識伸手去撈鎬玉。
鎬玉卻像是一條滑不溜丟的泥鰍，一直沒有被厲淵夠到。
厲淵手臂頓住了，他俊臉微紅，一咬牙
“我是有想過啦。
你我情投意合，我怎麼會沒有幻想過未來有一個像你的孩子，喚我為父親……”
說著，厲淵俊臉越來越紅，頭頂好像冒著蒸汽，他素來不是什麼善於直抒胸臆的性格。
鎬玉滿意，他眼咕嚕一轉，
“那再過兩年我們就要一個孩吧？”
“嗯。”
鎬玉循循善誘
“這個孩子姓厲，但名字要我來取！”
“嗯。”
“不管是男是女，你都不準偏心。”
“嗯。”
“那孩子你負責照顧。”
“嗯。”
“生也你負責生。”芋圓魔王圖窮匕見，孤高自負的魔王不講道義、不念舊情，想要以肱股之臣血淵教主為溫床，孕育下一代小魔王。
“嗯……哼？！”
厲淵一激靈，剛想要下意識答應，卻敏銳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玉淵魔王見到血淵教主識破了自己的詭計，他臉不紅心不跳，臉色如常。
“小氣鬼，不生就不生嗎！”
等我煉成好運靈丹，悄悄的下藥，打槍的不要。
厲淵何等聰慧，事到如今也知道了從始至終鎬玉就沒有生氣，隻是再拿自己開涮，他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還有些許委屈，
“還說什麼孩子，上次答應我的事情，都還沒有實現。”
李鎬玉愣了一下，他老臉一紅，沒想到厲淵還惦記著這回事呢。
他想了想，
“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更好的消息，你想要先聽哪個？”
“好消息。”
李鎬玉輕咳一聲，他正色道
“我上次的約定沒有作廢，答應你的金榜題名就那個……依舊有效。”
“金榜題名是指？”
“考上進士！”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厲書生神色一苦，他還要憋好多年啊。
李鎬玉看著焉巴巴的厲淵，
“咳咳，還有一個更好的消息呢。”
“哦？”
“明年的鄉試提前到春日了，若是阿淵你能考上，之後參與八月的會試，連上後年的春日殿試。
理論上後年，你就能得償所願。”
厲淵眼睛一亮，他紅著俊臉追問道
“此話當真？消息來源可靠嗎？”
李鎬玉再三保證，就看見結契兄弟身上好像燃起如同實質的鬥誌火焰，整個人都變得亢奮起來。
李鎬玉被耀眼的光輝灼得有些睜不開眼眸。
算算後年他就二十二了，不管是這輩子還是上輩子的法，都到了結婚的年齡……
他看著鬥誌滿滿的厲書生，決定再澆一把火。
李鎬玉俯身嘴唇貼近厲淵的耳畔，輕呼一口氣。
“到時候，我用……幫你……啊。”
厲淵身軀僵住了，他看著鎬玉紅潤晶瑩，薄如花瓣的嘴唇，臉上火燒火燎。
稍微幻想了一下，厲書生一咬牙
“我現在就去學習！”
他一定要後年就考上進士，金榜題名。
看著過分亢奮的厲淵，李鎬玉摸了摸鼻子，不知道為什麼心中陡然升起一絲不妙的預感。
他拉住厲淵，
“行了，白天努力學習就成，晚上就該睡好，養足精力。”
說著，他推人到床榻上，自己則睡在外側。
不一會，輔導孩子作業太過辛苦的鎬玉就沉沉陷入了夢鄉。
身邊的厲淵本來心浮意亂，但聽見身邊平穩的呼吸聲，也漸漸合上雙眼。
隻是這一覺他睡得並不安穩……
一會是沒有考上進士，約定作廢。
一會是他和鎬玉中間出現一個俊俏的娃娃，他抱著李鎬玉，護食大喊‘爹爹是我的’。
次日，厲淵因為生物鐘按時醒來，他看了一眼身邊人精致俊秀的側臉。
厲書生鬥誌昂揚的同時，心中也在捉摸。
不是，我真的需要一個崽子，來分攤鎬玉嗎？
尋常百姓是為了養兒防老，而他和鎬玉天賦卓越，越來會不會老還是兩說呢。
這樣一想，鎬玉平常本來就要修煉、煉丹，再多一個小崽子消耗鎬玉的時間。
血淵教主越算越覺得虧。
“幾時了？”鎬玉揉著眼睛醒來，他睡眼朦朧，蹙著眉頭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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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淵衡量利弊，思考了許久，最後撫了撫鎬玉的額角，語氣鄭重無比，
“鎬玉，我們不要孩子了！”
“神金。”
李藥師不知道厲書生一大早又在發什麼羊癲。
開玩笑，等他煉出好運靈丹，要不要孩子由得了你的！
李鎬玉有些嫌棄地推推身邊的男人，
“起來了就讀書去，隻有一百天不到了，你怎麼睡得著。”
模糊感受到身側男人起身，又給自己蓋好被子，鎬玉輕哼幾聲，嘟囔一句真是可愛的男人，而後沒心沒肺繼續睡起回籠覺。
·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晚戲言的緣故，接下來的幾個月厲淵越發早出晚歸了。
縱然是中三品武者的體力、中三品文修的精力，回家時候也常常掛著掩飾不住的疲態。
李鎬玉看著有些心疼，他煉製了一盒凝神丹，交給厲淵，果然就看見他神情鮮明多了。
短短三個月時間，小院內的葡萄成熟了，葉片又掉落了。
這段時間內，鄉試時間的確定引來不少書生的不滿，可惜王朝政令已下，不會按照他們的意誌而更改。
李鎬玉脫下輕薄的紗衣，換上天青色的雲紋棉袍，披著厲淵購買的一條白色、沒有一絲雜毛的狐皮披肩站在後院。
淺色的衣物沒有喧賓奪主，反倒是越發襯托著鎬玉白皙通透了。
他在家中無意間會外露一部分修為，修行月相功法帶來的清冷縹緲氣息浮現，陳叔每每見到，都會驚歎似是有種天上人將要歸去之感。
“陰神的修行已經圓滿了，隻等待精氣神圓滿，尋找一個合適契機，跨入陽神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