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洛沁忙著寫冬衣羽絨服鋪子的發展計劃。
舍內,容貌昳麗的小女郎伏案執筆,在書卷是上書寫,直到臨近傍晚,洛沁終於書寫完畢。
她伸了個懶腰,揉揉酸痛的肩頸,對外喚道:“萍嫗。”
一四五十歲的婦人撩了竹簾進入,行至洛沁幾案前,垂首恭敬道:“老身在,女郎有何吩咐?”
“如芳回來否?”
“未曾。”
“那你去問問,咱們院裡可有人識字。”
“喏。”
萍嫗去問了一圈,片刻後回來稟報:“女郎,之前在來南陽的路上,郎主新買的奴仆裡,有一人識字。”
“可,命他過來。”
“喏。”
很快,萍嫗帶來了一個三十歲出頭的中年男子,那男子恭敬站在竹簾外,不敢窺探女主子半分。
洛沁瞥了眼竹簾外的高挑身影,啟唇道:“進來吧。”
那男子同萍嫗一道進門,全程低著頭。
洛沁抬眼一掃,見他一身灰撲撲的褐色短打,雙手長有厚實粗繭,一看就知是常年做粗活的。
洛沁坐直了身子,問:“喚什麼名字?”
“回女郎,奴名弋。”男子作答。
“弋?”
“是。”
“可。”洛沁點頭,吩咐道,“弋郎,你念過多少書?”
“回女郎,僅半年。”
“既念過書,想來出身也是極好的,為何淪落至此?”
這時代識字率那麼低,能念書的可不簡單,多少是有家底的。
“回女郎,奴早年原先是富貴人家的郎君身邊的小童,郎君念書時,奴在一旁旁聽了些許。”
厲害,是個求知若渴之人。
“那好,你不妨看下我所寫此物,你能認得幾個字。”洛沁將計劃書卷軸交給弋郎。
“喏。”
弋郎雙手接過,展開細細讀了片刻,時而皺眉,時而展眉。
室內檀香嫋嫋,三人靜默著,洛沁閒散,萍嫗與弋郎屏氣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