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北的人基本出不去,也買不起鹽,既然靠海而居打一打自己曬鹽的主意也是正常。”祝長樂稍一想,“鳳姑你再幫我跑一趟,去幾戶人家弄點鹽回來。”
鳳姑點頭離開。
腚腚喝了口酒,“那個混亂地帶簡直像是專為雲北而生,誰進來了誰出去了他們應該是最清楚的,那裡現在是被固安掌控了吧?”
“八九不離十,他們就是要把雲北卡在這,既是保護他們的屏障也是他們的後花園。”
“固安的知縣真他娘的不是好東西。”
“這倒未必全是知縣乾的事。”祝長樂搖頭,“知縣會調任,會高升,不可能一直固守一個地方,真正一直不動的是當地那些豪紳大族。不過這個不重要,我更好奇的是雲北曆任知縣是什麼樣兒的,若有製鹽的法子他們不論是為名還是為利都應該想辦法呈上去才對,便是在雲北沒門路沒機會,離開後也該有了。可現實擺在眼前,雲北還是丫鬟養的沒人理會,也就說明這事外人可能根本不知道。”
“就不能是那鹽隻是百姓自己勉強用著,根本拿不出手?”
“是有這個可能,我不是讓鳳姑拿鹽去了嘛。”祝長樂踢了他一腳,“你不找茬能怎麼樣。”
“會覺得吃大虧了。”腚腚呲牙,舉了舉酒杯浮了一大白。
真是太欠了,祝長樂磨了磨牙,要不是大晚上的不好弄出動靜來,她要打得這家夥跳著走路。
腚腚嘿嘿笑著,伸手去勾酒壇。
秋離快他一步拿了酒壇給自己和長樂滿上,然後順手放在了自己腳邊。
“……”
祝長樂頓時來勁了,下巴一抬得瑟,“看到沒有,我有幫手!欺負了我酒都沒得喝。”
腚腚切了一聲,“我還不想喝了呢!”
“你一定要保持住這個心氣。”
等待鳳姑的時間裡兩人你來我往的鬥嘴,一如過去許多年,隻是旁觀的人從藍萍變成了秋離。
鳳姑回來得極快,將五個紙包打開在桌子上,除了秋離幾人都試了試,腚腚連連呸了幾口也沒去掉那個苦味,趕緊喝了一盞的茶水來衝那個味道。
“苦還澀!”祝長樂喝了杯酒那味道反倒去得快,又沾了另外四個紙包裡的都試了試。
秋離沒想到她會這麼做,無論是作為祝家的女兒還是鐘凝眉的弟子,她完全不需要勉強自己。
提起酒壇給她斟了酒,看她喝下又給續上。
指著最後一包,祝長樂抬頭看向鳳姑,“這個味道有點不同,苦味和澀味都淡了些。”
鳳姑將最後兩個紙包撥弄到一邊,“縣丞家的。”
整個後院一分為二,大的這邊屬知縣的地盤,另一小半住著縣丞一家子。
“另一個放得隱蔽?”
“是,放在明處的和其他人家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