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領下,赫然是一模一樣的細作刺青。
刺青乃是用來標記囚犯的東西,方便官兵查看。
這三人都是下過牢的細作,受過審訊,才在身上留下了這樣的刺青。
“將軍,這三人都是細作,這……?”
三名細作互相殘殺,這事詭異得有些叫人後背冒汗。
“等不了了!”陸序陽捏緊手裡的密件,開口吩咐,“你們五人先把這人押到軍營去,若是拓跋使臣不在館驛,你們立刻召集將士出城營救!其餘人,隨我出城!”
事關拓跋使臣的安危和聯盟的存亡,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是!”眾多將士齊聲應下。
——
錦衣門二樓,阮富鑫站在窗邊,遠眺城牆。
兩個對獅手球在他掌心轉動,劃出圓潤的太極軌跡。
這時,一名小二敲門進來,朝他稟報:“掌櫃的,城北雜技班送簍子的消息,小的們已經幫他們傳出去了。
“中午那會兒,小的們也都抽空去領了一個,真是不錯,拿回家裝東西方便。
“竹子便宜,拋幾個簍子賺吆喝,那雜技班子真會動心思。
“今天他們雜技班子的看客肯定多,掌櫃的您幫了他們大忙,他們絕對要給報酬的,您能分不少吆喝錢呢!”
小二說得十分激動。
還是他們掌櫃的會賺錢,讓店裡打雜的沒事都去幫城北那雜技班子吆喝吆喝,再往後,城北那雜技班子萬一被請到哪戶富貴人家家裡搭台子表演,也幫他們錦衣門吆喝吆喝。
這不就是大家有錢一起賺嗎!
阮富鑫轉著手裡的對獅手球,臉上笑得憨厚,和氣道:“你們今兒都辛苦了,去賬上支二兩銀子,一人買盒酥餅帶回家哄孩子吧。”
“誒!多謝掌櫃的!”
那小二討到了賞,臉上笑得更真實了些。
阮富鑫臉上笑容依舊,“嗯”了一聲,沒再接話。
小二從他這裡得了實際的好處,心裡隻有阮富鑫的好,哪還敢在意他接不接話,連忙笑眯眯地彎著腰退下了。
茶室內僅剩一人,阮富鑫手中那對對獅手球轉動的速度稍微減緩,遠望城牆,目光有些渙散。
小姐一旦離開京師,遠去北部,夫人未必願意留他再用。
讀書人常說千裡馬遇伯樂,乃一生之幸。若是伯樂遠走,千裡馬恐怕也要惶惶終於馬廄。
老天保佑,小姐你可千萬穩住了啊。
此刻,在京郊那條通往莊子的山林小路上,馬車車輪好巧不巧地軋上了山石,崩鬆了輪軸上的組件。
拓跋吉暉直接下了馬車,邊拆馬匹上的軻繩、把馬匹和馬車分開,邊朝馬車裡說著:“都下來!馬車在山林不好趕路,我們騎馬!”
拓跋雲驍立刻下馬幫忙。
這時候,驚魂未定的拓跋歆也緩過來一點。
正當她準備下去幫忙的時候,四周灌木叢裡又傳來窸窣的腳步聲,箭矢的破空聲緊隨其後。
“王兄!”拓跋歆解下腰間長鞭,將她周圍的飛箭揮落。
拓跋雲驍和拓跋吉暉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馬車後麵,還活著的兩名護衛上前,圍在馬車周圍,揮刀打落飛箭。
拓跋吉暉兄弟二人加快速度解開馬匹。
房綺羅剛下馬車,被眼前這幕嚇得不輕,腿也不知該往哪個方向邁。
拓跋吉暉一把將她拉入懷裡,直接把她送上馬背,然後自己也翻身上馬。
房綺羅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隻聽箭頭刺穿血肉,身後傳來拓跋吉暉的一聲悶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