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歸渡看她隻想睡覺,不乖兩個字刻在了臉上。
敷衍的話總是能聽出端倪。
他不喜歡她這種足夠坦然的“你來我才往”的相處方式。
並窺探不到太多真心成分。
好像,隻是因為他對她好,她才願意互換一些她的甜言蜜語,僅限於此,真真假假摻和其中。
眼看著徐溺真的要睡。
傅歸渡淡淡地摘掉了鼻梁上的眼鏡,燈光映襯,他微低著頭,解開手腕上金屬腕表表扣,“哢噠”一聲,很是清晰。
徐溺剛閉上眼,就聽到這麼一聲。
她莫名地睜眼看過去。
男人寬肩窄腰,摘表動作莫名性張力爆棚。
她無意識咬了咬舌尖,“你,乾嘛?這麼晚了……你明天不用手術的嗎?”
傅歸渡俯下身,將她困於他的囚籠,另一隻手拉開旁邊的抽屜,裡麵還有一隻小型的骨架模型,用消毒玻璃罩扣著,每條骨骼清晰漂亮,在黑夜裡散發著森森的白。
徐溺眼眸睜大,“傅歸渡……!”
他手指捏著她的肩胛骨,一寸寸收緊。
他瞭起長而密的睫羽,清冷的聲線賦予了磨人的頹唐與欲,落在她耳畔。
宛若惡魔。
——嬌嬌。
——掉出來今晚你就彆睡了。
窗外鳥叫嘈雜,攜帶著細細密密的風聲,十分的擾人清夢。
徐溺一夜都沒有睡好,她打著哈欠緩緩睜開眼,外麵天氣陰沉沉的,沒有什麼光透進來,她大腦還發蒙地沒開機,恍恍惚惚地坐起來。
感覺頭痛欲裂。
酸的厲害。
但隨著越來越清醒。
她視線看到了放在桌麵的那一隻消毒玻璃罩裡的模型。
不同的骨骼拚接成了全新的藝術品,造型獨特,有種狂放詭異的美感,而玻璃罩上蒙著一層莫名的水汽,殘留了些許。
看著這個東西。
徐溺先是宕機了一陣。
後知後覺,猛地爆發尖叫:“啊!!!”
“傅歸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