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企業沒有正麵回答，但是有的時候，不說話的態度本身就表達了一種答案。
逸仙覺得自己的大腦好似有那麼一瞬間變成空白的一片了，真是過了好半會兒，那顆聰明的腦袋瓜才重新運轉了起來。
等她乒乒乓乓地把那些線索都串聯起來之後，這才在心底油然而生了一種明悟。
如果是這樣的原因的話，那很多事情就都解釋得通了，那麼現在，也隻剩下最後一個問題了——
韶明知道這一點嗎？
隻是還沒等逸仙開口去問，企業就出言打斷了她。
昔日一起同行了許多年，逸仙對企業足夠了解的同時，企業對逸仙，又何嘗不是這樣的呢？
雖然不至於到從眼神的微妙變化就能讀懂對方的內心這種程度，但是看一看臉色還是沒問題的。
題外話，這也是企業唯一能讀懂彆人臉色的時候了。
總之，企業清楚，在她還沒把事情說完的現在，無論逸仙得出了什麼結論，基本上和事情的真相都多少差了一截。
她當然不是為了聽逸仙對這差了一截的真相的分析，所以才坐到這裡來的！
所以她不得不先打斷一下逸仙。
“先等一等，逸仙，我的話還沒說完。”
啊？
還沒說完！？
逸仙愣了一下，但是隨後，她又下意識地動了動喉嚨，用一種陌生的目光看向了企業。
這個老朋友到底還藏著掖著了多少東西！
她以前和她一起流浪的時候，怎麼完全都沒有聽她提起過的啊，有時候嘴巴也沒必要這麼嚴吧！
當然，這個時候應該關注的是另一麵……
和企業打死都不打算說出一句話的以前相比，如今又是出於何種緣故，讓她突然願意倒豆子似的，稀裡嘩啦對自己說了這麼多呢？
無論如何，保持適當的沉默是一個傾聽者最好的品質。
於是，逸仙也隻是點了點頭後，示意企業繼續。
“……今天上午，我陪著韶明去了一趟她的朋友，一個叫林韻的指揮官，她名下的港區看望她。”
斟酌了幾分後，企業卻突然開口說起了似乎毫不相乾的一段話。
逸仙沒有打斷她。
她看得出來，相比起之前流暢得像是在心裡憋了很久，終於找到了一個宣泄口，所以一口氣傾瀉出來的話不一樣。
現在的企業顯得很是猶豫。
似乎正在考慮自己把這話說出來，到底是對還是錯。
但或許是此刻安靜的傾聽氛圍實在是太過契合了，又或許企業此刻的潛意識也迫切地希望能找個人把這些沉重的東西一同分享，而不是鬱結於心。
所以她最後還是說了出來。
“我當時在隔壁的房間裡，聽到韶明和她的朋友聊天。”
“然後她們聊著聊著，突然就聊到了我，我聽到韶明在說，她說……我是她丟掉的初始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