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相公的病醫治有望,林水瑤整個人都精神了。
臨睡前,她分彆給程五郎和太爺煎了藥。
程五郎是打小就喝藥的人,早習慣了,端起碗,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能一飲而儘。
太爺那邊兒就麻煩許多。
他看了看林水瑤手裡的藥碗,嘴巴緊緊閉著,一個勁兒直皺眉。
林水瑤軟聲道:“太爺,您若是不喝藥,這病就好不了了。”
太爺哼哼兩聲,扭開頭去。
他討厭喝藥,十分特彆極其極度的討厭!
死都不喝!
林水瑤見狀,也沒不耐煩,坐下來,將小碗擱在炕桌上,不知從哪變了幾顆蜜餞出來,“喝了藥,就有蜜餞吃。”
……
片刻後,喝完藥的太爺吃完最後一顆蜜餞,問林水瑤,“孫媳婦兒,還有嗎?”
——
隔天,林水瑤準備帶著昨兒從縣城買來的陶瓷玩具去趟鎮上。
林小乖瞄準了她要出門,忙從東屋跑出來,“姐,你是不是去鎮上?我也去。”
林水瑤問他,“你去乾啥?”
林小乖便把昨天晚上的事兒仔細說了,說那臭老頭使喚他去搓背,他沒去,讓程三寶去了。
但作為交換條件,他得去鎮上給程三寶買把弓。
林水瑤便讓他趕驢車。
林小乖接過鞭子,麻溜地上去了。
姐弟倆很快便離開了吉慶村。
“姐,那老頭到底誰啊?”半道上,林小乖又忍不住嘀咕起來,“昨天晚上小屁孩兒搓完澡回來,就抱怨老頭神叨叨的,非要一個勁地扯著小屁孩兒問究竟認不認識他,還說瞧著小屁孩兒眼熟。”
林水瑤笑了笑,“太爺腦袋受了傷,他不記得以前的事兒,沒準是剛到咱家,不太適應。”
“反正我不喜歡他。”林小乖又繼續冷哼,“來了就跟個大爺似的,使喚這個使喚那個,還一臉的理所當然,他以為他是皇帝老子呢?”
為了相公的病,太爺必須留在老程家。
但這些話,林水瑤不好跟林小乖細說,隻溫聲道:“太爺的年紀,本就當得上你喊他一聲爺爺,老人家年紀大了,又有傷在身,咱既然碰上了,多照顧照顧也沒什麼,就當是為你姐夫積福了。”
聽到最後一句,林小乖總算閉了嘴。
好吧,雖然他也不待見病秧子,但病秧子是他姐夫。
病秧子若是哪天兩眼一閉見了閻王,他姐年紀輕輕就得守寡。
——
到了鎮上,林水瑤讓林小乖去把禿子叫來,將那一包袱的玩具交給他。
禿子拿到手裡掂了掂,隨後忍不住道:“姐,我還以為這麼些天你在家裡憋大招呢,合著就弄來了這麼幾個小玩意兒?我們兄弟十來人,這瞅著也不夠分啊!”
禿子提出的問題,林水瑤早就想過了,她道:“這些小玩意兒若是直接賣,那恐怕賺不了多少差價。”
禿子一愣,“姐的意思是?”
“我在縣裡看到人家投壺,靈機一動想了個法子。”其實也不是投壺來的靈感,就感覺腦子裡好像有過這種套圈圈的畫麵,可又怎麼都看不真切,林水瑤不好直說,隻能扯謊:“待會兒去大伯哥那邊請他幫忙做幾個竹圈,你們拿去擺攤,十文錢七個圈兒,劃條分界線,在分界線之外扔圈來套,套中就給,不管中多少個都給,套不中就是咱們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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