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瑤默默歎了口氣,希望京城來的太醫能靠譜點兒,徹底讓相公痊愈。
翻過這一茬,林水瑤沒忘了自己的正事兒。
“娘,我想跟您商量個事兒。”
程婆子問:“又是生意上的?”
“嗯。”
“那不用商量。”程婆子說:“你怎麼想就怎麼做,橫豎還年輕,多闖闖也是好事兒,要真賠進去了,還有老程家給你兜著底兒呢!”
不管闖了多大禍賠了多少錢都有人兜底。
林水瑤心中劃過一絲暖流,她道:“我瞧著我們家還有幾處空地,我想用來種菜。”
“種菜?”程婆子不解,“菜園子裡不有的是嗎?”
“那是自家吃的。”林水瑤說:“我想大批量的種,然後專門給酒樓送。”
程婆子總算是聽明白了,“你想做酒樓的生意?”
林水瑤點點頭。
程婆子又問:“那你先前兒還讓你兩位嫂嫂紮頭花,頭花生意不做了?”
林水瑤說都做,因為都是小本生意,本錢不會太多,賠也賠不了多少,而且他們人手足,兩個生意一塊兒做不衝突。
聽她這麼說,程婆子沒再多話,說行,“要做就做吧,水溝邊那幾塊地正適合種菜,等過兩天回暖了,娘去幫你翻地撒菜種。”
林水瑤哪好意思再麻煩婆婆,說自己一個人能行。
程婆子聽笑了,“你那細胳膊細腿兒的,能扛動鋤頭嗎?你還下地種菜?該乾啥乾啥去,地裡的活兒,用不著你操心。”
婆媳倆嘮的正歡,全然沒注意到外麵有一道黑影快速穿過小院,掀開菜窖口的草席就往裡鑽。
鑽菜窖的不是旁人,正是東屋裡饞酒的太爺。
他腦子摔壞了,鼻子卻靈敏,之前在院子裡曬太陽就嗅到了菜窖裡傳來的酒香。
這會兒家裡沒幾個人,小四寶睡著了,林水瑤和程婆子又在堂屋。
正是偷酒的好時機。
程老爹平時也好那兩口,他自己會釀酒,之前釀的還剩兩壇高粱酒,他人不在,二郎四郎和五郎又不喝酒,程婆子就給擱到了菜窖裡。
太爺下去後,順著味兒很輕易地就找到了酒壇子,這才發現忘了帶碗。
他不得不爬上去,摸到灶屋拿了個碗下來,倒了一碗準備端回屋就著菜慢慢兒品。
然而剛爬上來,就聽到堂屋有人出來的聲音。
他心下一急,推開西屋門躲了進去。
出來的正是林水瑤,她剛好看到太爺進了西屋。
“太爺?”林水瑤試著喊了一聲。
太爺躲在門後屏息凝神,沒吭聲。
林水瑤好笑道,“您再不出來,我可就進去了啊!”
太爺聞言,氣得胡子翹了翹,不得不把那碗酒擱在桌上,推門出來,然後捋捋胡須,麵不改色道:“我來找大孫子。”
林水瑤說:“相公出去了,估摸著得三寶他們下學他才會回來。”
“哦,那算了。”太爺又捋了捋胡須,站著不肯走。
林水瑤覺得奇怪,“太爺還要找什麼東西嗎?”
找什麼?自然是等著她趕緊回堂屋他好把酒端出來。
然而太爺站得腿都麻了,林水瑤就是沒有要走的意思。
不僅不走,她還順手拿過笤帚,掃起院子來。
太爺年紀大,耗不過她,最終敗下陣來,自己先回了房。
之後就一直躲在門縫邊盯著,準備伺機而動。
好不容易等到林水瑤掃完院子洗了手回堂屋,太爺摩拳擦掌,打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進對麵西屋搶回自己的酒。
就在這時,院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程五郎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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