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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水瑤要趕著回去給太爺做飯,沒在鎮上耽擱,陪姐姐吃了午飯,又給她雇了輛騾車,姐妹倆便分道揚鑣了。
趕著驢車到鎮口,林水瑤就見林小乖坐在牌坊石柱下,嘴裡叼著根草。
“小乖?”林水瑤問他,“你啥時候回來的?”
林小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說自己剛到沒多會兒。
話完,自然而然地從林水瑤手中接過韁繩,跳上驢車。
林水瑤坐到後麵,又問:“那你見著顧公子了嗎?”
“沒有,奶嬤嬤說他去清河書院了。”
林水瑤點點頭,忽然覺得哪不對勁,她湊近林小乖,朝他身上嗅了嗅,“怎麼有股血腥味兒?小乖,你受傷了?”
那不是他的血,來之前本來已經處理過了,奈何還是沒能瞞過他姐的狗鼻子。
“小傷。”林小乖神色平靜道:“去的時候走太急,掉地埂底下去了,破了點兒皮。”
“我屋裡有藥。”林水瑤說,“待會兒回去我給你拿。”
“好。”林小乖說完,回頭看她一眼,“姐,我不在的這幾個時辰,有沒有人欺負你?”
“沒有啊!”林水瑤戳戳他腦袋,“非得有人欺負我你才高興是嗎?”
林小乖點點頭,垂下眼眸,“沒有就好。”
倆人回到家,正趕上飯點。
林小乖洗了把臉就去堂屋吃飯了。
林水瑤怕太爺餓著,動作麻利地給他炒了幾個菜送過去。
回到西屋時,程五郎正坐在窗邊看書,淺光越過窗欞,漫進他深邃的眼底。
那副模樣,專注而認真。
林水瑤看了會兒,還是忍不住開口,“相公,吃飯了。”
程五郎抬頭看她,忽然道,“我記得你早上出門的時候抹了香膏。”
這會兒聞到的卻是她原本的體香。
“呃,是嗎?”林水瑤心虛地彆開眼,“沒準兒是時間太久,香味兒都散了吧?”
程五郎合上書本,緩步走過來,在她身邊站了站,又說:“你中途沐浴過,發生什麼事兒了?”
林水瑤心說你屬狗的嗎?
“沒什麼。”她低頭替他擺好碗筷,“怕客人不喜歡香膏的味道,我臨時給洗了。”
不給程五郎開口的機會,林水瑤又替他拉開凳子,“相公,快吃吧,待會兒菜都涼了。”
見隻有一副碗筷,程五郎頓了一下。
林水瑤解釋,“怕我姐餓著,我在鎮上陪她吃過了。”
程五郎還是沒肯動筷。
林水瑤:“怎麼……”
程五郎偏頭看她,“以後,還是我陪你去吧。”
白天屋裡沒點燈,光線稍稍有些暗,林水瑤卻清楚看到了男人眼裡的不容置喙。
林水瑤想說你陪不陪我去有什麼分彆?
又怕這話打擊到男人的自尊心,索性給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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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製的頭花試水很成功,林水瑤緊跟著便去鎮上瞧了鋪麵。
跟程老爹他們那邊是一樣的,前鋪後院的格局,後院裡廂房廚房家什一應俱全,還有幾個修剪精致的盆景。
東家認得程老爹,看在這層麵兒上,給林水瑤打了對折,五兩銀子一個月,免押金。
林水瑤也不知道這生意能不能長久做下去,索性先租了一個月。
程大郎他們鋪子裡有現成的貨架和桌椅板凳,直接給林水瑤搬了一套來。
有了鋪麵,接下來就更忙了。
林小乖照林水瑤的吩咐,帶禿子幾人護送著林水英去縣城裡進貨。
林水瑤則是留在家裡張羅。
她讓程五郎幫忙寫了張招工告示貼在院兒門外,又讓程三寶放出風去,就說她的小作坊招五個婦人,能做手工刺繡小玩意兒的優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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