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顧崇反應過來,林小乖早就趕著驢車走遠了。
林水瑤問他,“銀票你還給顧公子了?”
林小乖點點頭說還了。
林水瑤又問:“那他有沒有告訴你,為什麼給你錢?”
“沒說。”林小乖也懶得細問,反正他跟顧崇不熟,沒那必要。
——
回到家,程五郎正坐在書案前抄書。
林水瑤沒打擾他,洗了手就牽著小四寶去作坊裡溜達。
林小乖進了西屋,抱著手坐在程五郎對麵。
程五郎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屋子裡一片寂靜。
過了會兒,林小乖忍不住開口,“哎,姓羅的跟你大姨子親事定下了。”
程五郎落筆的動作頓了頓。
林小乖撇撇嘴,“想笑就笑,彆憋出內傷來。”
程五郎繼續抄書,語氣雲淡風輕,“意料之中的事。”
“哎喲您可拉倒吧!”林小乖不屑地朝他翻了個白眼兒,“那天在鎮上見到姓羅的,不知道誰打翻了醋壇子,給老子酸的喲,要不是看在我姐的麵兒上,老子才不稀得幫你。”
程五郎問他,“你特地來找我,就為了說這些?”
“還有一件事。”林小乖本不願提起,但不說又不行,“我之前讓你去了清河書院見著書呆子給他帶句話,現在不用了。”
程五郎若有所思,“你見到他了?”
林小乖嗯一聲,“回程路上碰的麵兒。”
“他為何給你錢?”程五郎總的就隻見過顧崇一麵,但他總覺得顧崇對林小乖,並非是林小乖口中的那種“半路兄弟”,這中間,必定有什麼隱情。
否則光是領養關係,以顧崇的條件,不可能一出手就是一百兩。
“他沒告訴我。”林小乖提起這茬就來氣,“我問他錢哪來的,他扯謊說生母死前留下的,嘴裡一句實話都沒有,這種人,得趁早離他遠遠兒的。”
——
開了春,天氣逐漸轉暖,飄過兩場小雨,又到了一年一度的農忙季節。
程老爹關鋪子半個月回來幫著播種。
程四郎也趁這段日子給學生們放了假,他自己待在家裡溫書,準備再過不久就去縣裡參加清河書院的入學考試。
霍三家的田賃了一部分出去,另一部分不能買賣租賃的,送給大伯娘家種了。
程芳芝要打理鋪子,今年就霍三一個人回家幫忙。
成哥兒閒不住,非要回去跟著他爹下田,才幾天功夫就曬黑了小臉。
程芳芝得知後,訓了霍三一頓,說他都當爹的人了,還一點兒不靠譜,幾歲大的孩子下什麼田。
霍三被訓得一句話沒敢反駁,又抽空把成哥兒送回了姥姥家。
林小乖見到他第一眼,捂著肚子笑得險些背過氣去。
從此,繼“小悶葫蘆”之後,成哥兒又多了個外號——小黑蛋。
——
荀院長那頭,仍舊按部就班地隔天就帶汪太醫來給太爺紮回針。
太爺除了不再抗拒紮針之外,該吃吃該睡睡,該曬太陽就曬太陽,小日子過得舒心愜意。
然而折騰了半個月,愣是半點兒沒想起來。
汪太醫歎口氣,打算回去重新研究針法和方子。
臨走前,荀院長上下打量著程五郎,“瞧著氣色比之前好多了,什麼時候能入學?”
程五郎淡淡答:“等我兄長被錄取。”
“……”突如其來的圈套,荀院長隻想說聲好家夥!
但他實在是不想錯過程五郎這樣的好苗子,於是回去琢磨了兩日,決定把今年的入學考試難度降低。
當然,也隻是降低那麼一點點,綜合難度仍舊高於國子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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