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忙後退,躬身致歉,“阿彌陀佛,我低頭想事,師傅莫要見怪。”
“想何事,這麼出神?!”
一道清脆又舒爽的聲音傳來。
木婉雲一怔,隨即抬頭,就看到不遠處立著一個身高八尺,麵如冠玉,眉目疏朗,身穿玄衣,腰配玉帶的俊逸男子,正斂容低笑看著她。
他微微張嘴,一時,竟然愕然的說不出話來。
隻覺得此生從未如這般窘迫過。
微微轉動眼珠,才看到之前帶路的師傅,就在男子前頭不遠處一側。
想來是跟男子錯身,而她一直低著頭,卻不想有人從對麵過來。
不對。
就算自己低頭,不察,可對方難不成就站著不動,任由自己撞上去。
何況,佛門淨地,身為男子,當知道避諱。
如此想著,她也沒多少撞人的窘迫和尷尬,抬起頭,目光從容又略帶不悅的審視起對方來,直把對方瞪的麵紅耳赤,有些窘迫的低下頭,支支吾吾作答,“剛才心裡想事,一時沒察覺。”
“何事,如此專注?”
她輕聲問道,便是把剛才他的問題,又拋回去。
他一怔,隨之有些無奈的笑了笑,然後後退一步,對她作揖,“是我唐突了。”
見他行止有度,木婉雲也知道自己並非沒錯,便也作揖回禮。
兩人同時頷首,然後互相錯開,隨之越過。
隻是,錯身的時候,不知是不是木婉雲的錯覺,依稀聽到對方似乎提了一句,“所有的苦難都會過去。”
很輕,很快,像是自己心中的低吟,快到抓不住。
她下意識回頭,卻隻見他快速離去的背影。
她總覺得他有些麵熟。
待帶她來的師傅已經抬手敲門,她才突然想起,他,不就是那位九皇子。
她曾經在宴會上見過他。
依稀記得他是今上最不在意的兒子,母親乃是一位低賤的宮婢,是今上跟寵妃吵架醉酒在禦花園臨幸宮婢所出,因而身份卑賤,彆的皇子早就在外開府,而他如今也已經弱冠,卻仍舊無人問津,空有皇子之名,卻無人在意,更遑論皇子之尊。
對了。
要說他能被人記住的,似乎就是他還是有名的紈絝。
因為太紈絝,做了很多丟人的事情,還被朝臣上奏彈劾過,說他帶壞了不少的朝中大臣家的紈絝。
引得被今上更加厭棄。
思及此,木婉雲本想對今日的事情一笑置之。
卻突然一怔,想起剛才錯身而過之時,他的那句話。
若是不是錯覺,確是他所說,那他撞自己,還有說那話,就不是偶然,而他顯然也是認識自己的。
一個紈絝,認識自己?
還有,看他似乎是從慧能禪師處離開?
慧能禪師不是不常見人,尤其因為被今上看重,在今上心裡地位超然。
很多皇子,想巴結慧能禪師,繼而想在今上心裡留下特殊的印象,從而達到立儲的目的,所以慧能禪師對皇室中人,尤其是皇子,十分謹慎。
可怎麼會見他?
還是說,他並未見到?
不對,雖然隻是錯身,可她分明聞到他身上有股子濃鬱的沉水香味道。
想來是在熏有沉水香的地方待了很久。
而眾所周知,慧能禪師雖然是佛門中人,卻更鐘愛沉水香。
思及此,木婉雲心裡又掀起滔天巨浪。
莫非,這位九皇子,才是慧能禪師看重的儲君?
可她是真沒看出他有何不同。
而她也沒想起上一世關於立儲的相關事情。
隻記得今上過世之後,二皇子殺了太子,後來朝局動亂,沈闊便趁機舉兵,可他實在是沒有什麼大智慧,很快便兵敗,隻是他為人心胸狹隘,兵敗氣餒,便一路退,一路屠戮百姓。
想起前世種種,她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那時她雖然已經是鬼,卻也沒少因為沈闊兒受連累。
畢竟沈闊不曾休妻,她便是沈闊的妻,所有唾罵沈闊的人,也會連她一起憎恨。
想到這裡,她隻恨報應來的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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