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陳白霍然拍案說道,“誰白吃白喝?難道你沒有白吃白喝我的?你長這麼大,為家裡賺過一銅板沒有?你自己就是一個白吃白喝的,也敢來笑話彆人?有臉說這一句話,有能耐你不要吃老子的,用老子的!”他最近因碧柳在家中折騰,也因碧柳的嫁妝煩心無比,此刻見她還擠兌妹妹,不由臉色都黑了下來。見他竟然對自己這樣大聲嗬斥,碧柳一雙手捧著自己的心口含淚控訴道,“爹,你怎麼可以凶我?”
“快吃飯吧,大姐兒,你也彆哭了。”陳白家的焦頭爛額。
她又是心疼長女,又是明白陳白最近為何總是氣兒不順。
“吃飯?吃什麼飯?這飯還是她妹妹在府裡服侍,當小丫鬟給她賺來的!既然看不上妹妹,還吃妹妹的做什麼?”陳白真是煩透了碧柳的這些陰陽怪氣,更何況他這些年對碧柳多有偏向,不過是瞧著長女多病可憐,可是卻沒有想到縱容出一個自私自利的女子來。他見碧柳放下筷子轉身背著自己,趴在陳白家的懷裡哭了,冷哼了一聲,揚聲叫小丫鬟進門來給翠柳與雲舒上了碗筷,努力露出溫和的表情來說道,“趁熱吃飯。等晚上給你們做好吃的。”
“多謝爹!”翠柳見姐姐哭了,頓時心滿意足,與雲舒一塊兒坐下。
“陳叔,前些時候……我與翠柳有沒有叫你在國公爺麵前難做啊?”雲舒還是有些擔心,顧不得吃飯與陳白問道。
“沒有的事兒,國公爺沒有你想的那樣小氣。”陳白哼笑了一聲,見雲舒鬆了一口氣重新露出快活的表情,這才溫煦地看著麵前兩個開開心心抱著碗筷吃飯,你推推我,我推推你的小丫頭說道,“也不必擔心國公爺日後記得你們。這事兒翻篇兒了。”他似乎知道了雲舒與翠柳遇上了什麼,雲舒不免有些詫異地問道,“您都知道了?”陳白又沒有撞見唐國公與羅姨娘的糾纏,她試探地問了一句,陳白笑了笑。
“國公爺沒有瞞著我。這戲碼早年我見得多了。”他自幼服侍唐國公,從前是小廝親隨,如今是管事,唐國公身邊發生過什麼,他自然全都知道。
“什麼事兒?”陳白家的正低聲哄著碧柳,聽見這話,不由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不過是國公爺身邊的小事。”陳白含糊了一句,把眼前的一些鮮嫩清脆,看著嫩嫩的新鮮的蓮子往兩個小女孩兒的麵前推了推和聲說道,“嘗嘗這個,外頭莊子裡送進來的。”他見雲舒更喜歡吃這樣脆嫩新鮮的蓮子,便笑著說道,“等你們回去府裡,我多給你們帶著些。”他一向都很溫煦,雲舒急忙道謝道,“前些時候二夫人賞了我兩塊料子,我覺得十分好看,正好兒給嬸子與碧柳姐姐做衣裳,因此拿了來。”
她指了指不遠處的桌上的綢緞,陳白也看了一眼,笑著說道,“你嬸子與你姐姐都不缺錦緞料子,不過既然你拿了來,我就幫你收著。就放在翠柳的小院兒裡,你們小姐妹的私房自己關起門來留著,攢著就是。”他頓了頓,也不在意陳白家的的欲言又止笑眯眯地說道,“如今我還沒老呢,養你們兩個小丫頭片子還養得起。瞧瞧,貓食兒似的。”見雲舒與翠柳吃得都少,他便哼笑了一聲。
“還是給嬸子與碧柳姐姐吧。”雲舒細聲細氣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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