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一愣,仰頭看去,卻見是一個生得十分美貌嬌豔,眉目似畫,笑容溫柔的女孩子。
“你……”這明明似乎是跟宋如柏一夥兒的,可是如今卻肯定了她是慈母,叫這宋家的女人驚疑不定。
“陳叔其實剛才誤會您了,您怎麼是一位刻薄的母親呢?”見這女人看著自己越發一頭霧水,雲舒莞爾一笑,一雙清澈的眼睛掃過正站在一旁乾看著仿佛是在看兄長熱鬨的那個錦衣少年,和聲說道,“隻看您將自己的兒子養育得如此白嫩就知道,您對兒子真的是一心一意的疼愛呀。更何況如今父喪未過三月,我們宋大哥如今還穿著素淨的衣裳表示哀痛,可是您這樣心疼自己的兒子,叫他已經換上如此鮮豔的錦衣,還麵色鮮活,可見素日裡飲食起居都是極好的,這氣色好,穿得好,您是多麼慈愛啊。”
漂亮的女孩兒笑吟吟地說話,一點都不動氣,可是卻仿佛魔鬼一樣。
這女人隻覺得四麵八方的目光都彙聚在了自己的兒子的身上,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眼前這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丫頭顯然是在提醒圍觀的大家,宋如柏還在艱難地守孝,可是她生的這個卻不孝極了。
穿得鮮豔,還吃得好氣色好,這不明顯是對親爹的死無動於衷嗎?
“您是要去告宋大哥對您不孝是嗎?”雲舒豁然問道。
這女人突然不敢說話了。
她隻覺得眼前那張嬌豔美麗的臉帶著刺骨的冰冷,明明是笑著的,卻叫人心生恐懼。
隻要她敢去告宋如柏不敬繼母,那隻怕宋如柏翻過身就要告她的兒子不敬亡夫……
都是孝道,都是罪過,宋如柏不好了,那她也彆想好過。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丫頭!
看著這樣美貌可人,溫柔可愛,可是卻仿佛像是個妖怪!
“你,你!”
“若您想念宋伯伯,也是應該的。我見您穿得這樣美麗,這緞子怎麼也得一匹十幾兩銀子,可見是日日期待宋伯父能夠回魂,與您再續前緣呢?”不然一個新寡的女子,穿得這樣花裡胡哨做什麼?“而且您今日還重新梳妝,這脂粉十分新鮮,口脂也是最鮮豔的紅色,可見是當真想念宋伯伯了呢。”雲舒繼續微笑,目光溫柔如水,可是這女人已經渾身顫抖,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臉。
這話說起來,有點惡毒了。
畢竟男人都死了,這女人打扮得這樣嬌豔是給誰看呢?
可見不安於室。
因此附近圍觀的鄰居之中,就有幾個婦人帶著幾分緊張與警惕鄙夷,“呸!”了一聲,把還在看熱鬨的丈夫給拖走了。
說起來,雲舒也不想這樣刻薄。
可是如果不如此,打掉這女人的種種氣焰,叫她的醜態百出,叫鄰居們都知道她狠毒,宋如柏可憐,日後這女人還要作妖。
隻要今日揭破了這女人種種不堪,也叫鄰居之中這些人都有了他這些不好的印象,就算日後這女人再去衙門去告宋如柏,也不會再有人相信了。
叫雲舒說,今日這女人一鬨,自己說的這些話,至少叫宋如柏不會再被這女人以孝順之名轄製欺負,日後算是可以掙脫從前的家中了。
“隻看您與您家公子生得這樣白嫩,再看看宋大哥,我就什麼都明白了。您是慈母,真的是慈母啊。”雲舒輕輕地感歎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