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柳羞答答地擰著衣袋坐著,好一副淑女的模樣。
“娘。”翠柳拉著雲舒進來,走到陳白家的麵前喚了一聲。
那中年女眷本就見了兩個女孩兒,此刻見翠柳生得明豔俏麗,一旁雲舒生得美貌溫柔,雖然年紀小,可卻是十分難得的美人胚子,不由眼底生出幾分驚豔。
“這是小女翠柳,這是小雲。”陳白家的滿麵堆著笑容對那女人介紹說道,“如今她們兩個都在咱們國公府裡老太太麵前服侍,素日也不常回來。翠柳,小雲,給王家太太請安。”她目光示意翠柳不許鬨騰,不過雲舒想,這點禮貌自己與翠柳都還是有的,便給這位王太太請了安,又都頂著碧柳厭煩的目光坐在了另一側的下首偽裝一副嫻靜優雅的樣子。
她倒是低眉順眼,那王太太本露出幾分驚豔,然而聽陳白家的的意思,這兩個女孩兒竟然是兩個奴婢,頓時不屑一顧起來。
“原來是親家剩下的兩個女兒。”她帶著幾分傲慢地緩緩地問道,“怎麼沒有與大姐兒一樣出來?服侍人,到底低人一等。”她這樣的話頓時叫陳白家的臉色微微一變,隻是想到這讀書人自然是看不上下人之家的,因此勉強忍耐,倒是翠柳已經漲紅,瞧著就要跳起來。雲舒也顧不得解釋自己不是陳家的女兒,急忙拉住翠柳平和地說道,“哪裡如碧柳姐姐一樣有福氣呢?更何況咱們家乃是國公府門第,就算服侍主子低人一等,低的也是一等誥命夫人的人。”
“可不是。在我們老太太麵前,就算是尋常誥命女眷都得束手而立,服侍咱們老太太有什麼好丟人的。”翠柳心中暢快,見那王夫人沉了臉不說話,便嗤笑了一聲。
“你們這是怎麼說話呢。”雖然碧柳尚且沒有嫁入王家,可是如今也已經自詡是王家的媳婦兒了,見雲舒笑裡藏刀,看著溫溫柔柔,實則都是在擠兌人,那翠柳好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便居高臨下地帶著幾分鄙夷說道,“太太不過是隨意問了你們一句,你們好大的口氣!不過是太太性子溫煦,因此不在意你們的衝撞與無禮。不然你們出去打聽打聽,誰家的秀才的女眷如太太這樣的好心兒由著你們擠兌。”
她這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真是叫雲舒與翠柳大開眼界。
“的確沒見過秀才。”雲舒想了想,一副溫柔老實的模樣柔聲說道,“我與翠柳見識少,隻見過探花,沒見過秀才。”
“噗嗤……”陳白家的轉頭笑了。
雖然說看重王家這門親事,可是這王家屢次三番地對陳家挑三揀四,不是說是奴仆之家,就是說上不得台盤,如今雲舒柔柔弱弱的一句話,倒是叫她心裡也解氣幾分。
的確沒見過秀才家。
人家也看不見這樣低等的人家。
人家國公府裡的奴才眼裡就隻有探花呢。
雲舒覺得自己顯然也可以先舉著探花唐三爺的虎皮狐假虎威一番了。
“你!”
碧柳氣得臉色兒都白了,指著一臉茫然無辜,仿佛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話的雲舒氣得渾身發抖,霍然起身說道,“你又不是陳家的女兒,在我們陳家竟敢大放厥詞?!不過是個破落戶……”
“大姐兒!”陳白家的今日叫雲舒過來,自然並不是沒有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