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今年的李子格外新鮮,蜂蜜也是極新鮮的。這兩樣兒果醬酸酸甜甜的,天兒熱,姐姐們若是胃口不好,吃些開胃。就是衝水喝也是極好的。”雲舒將李子醬與山楂醬都放在琥珀與珊瑚的麵前,琥珀微微點頭,倒是瞧不出喜惡,倒是珊瑚看了這兩眼兒挑眉說道,“難為你還想著我與你琥珀姐姐。放這兒吧,我倒是要嘗嘗。”她欣然收下,雲舒知道大清早上一等丫鬟都要忙著服侍老太太,也不敢耽誤,急忙出來。
“且等等。”琥珀開口說道。
“姐姐還有什麼吩咐?”雲舒急忙問道。
“這兩日老太太中了暑氣有些不舒坦,你也跟著我服侍老太太吃藥。”
“老太太病了?”雲舒急忙問道。
“每到這個時候老太太都會病上一病。且今年又遇上二小姐那樣不省心的,太醫來瞧過,說是肝火鬱結,又中了暑氣,一時散不開。已經開了藥,說是幾日就能痊愈。”珊瑚一邊整理著屋子裡的陳設,忙著把果醬都放在陰涼的地方,便冷笑了一聲說道,“隻她竟然氣壞了老太太這一樁,叫我說,國公爺就該打死她!這樣不敬長輩,還好意思出去做王妃?”她一向是個厲害的性子,琥珀皺了皺眉,擺手叫雲舒出去準備一會兒去服侍老太太,見雲舒走了,這才沉聲說道,“隔牆有耳,這話是能對旁人說的?爛在肚子裡能憋死你?”
“若不是小雲,我也不會說這樣的話。”珊瑚便哼了一聲,柳眉倒豎地說道,“咱們隻是丫鬟,按理說,這些話咱們說了是對主子不敬。可是這一回回的……”
見琥珀冷冷地看著她,她便忙笑著說道,“小雲的性子你還不明白?進了老太太屋兒裡這麼久,你見過她說過誰的惡言?這小丫頭倒是有點兒意思。”
從雲舒的嘴裡,從不見說過誰的半點八卦與流言抱怨。
雖看著像是個破了嘴的葫蘆,可是卻叫人心安。
就算有人與她說了知心話兒,可是這話到了她這事兒就算是完了,再不會傳到旁人的耳朵裡。
“而且性子懂事,一向都不喜歡與人相爭,也不在老太太麵前十分搶咱們的風頭。不然你換個眼皮子淺的試試,若是能在老太太麵前得臉,那恨不能把咱們這幾個都踩下去,老太太麵前隻有她才好呢。”因雲舒懂事,因此珊瑚就格外喜歡,見琥珀不置可否,麵容卻緩和許多,便笑著拿肩膀撞了撞琥珀笑嘻嘻地說道,“可彆說你不喜歡她。若不喜歡她,你能對她這樣照顧?如果沒有你暗中彈壓,她能在老太太的院子裡過得這麼舒坦?”
雲舒果然在老太太的院子裡崛起,一下子就到了老太太的跟前兒侍候。
這心裡發酸的,嫉妒的,不痛快的,覺得雲舒擋了自己的道兒的還少了不成?
可是雲舒偏偏日子過得自在,就算是同屋的幾個二等丫鬟,如今與雲舒最有競爭的也客客氣氣。
雖然有雲舒會做人,從不爭風頭的緣故,可如果說這裡頭沒有老太太跟前最得到信任的琥珀的幫襯,那也是不可能的。
因此珊瑚才說了這麼一句,還笑著說道,“不容易呀,難得有咱們琥珀姑娘都能放在眼裡覺得不錯的丫頭。不過這小雲也是,行事妥帖,老太太麵前溫順溫柔,可是待旁人也一樣兒的和氣,從沒有什麼跟紅頂白,隻溜須主子卻對不如自己的人看不起的做法兒。你瞧瞧,她時常念著咱們,這果子醬不值什麼錢,可是她每一次從外頭回來都記得給咱們帶些玩意兒,這就是把咱們放在心上,你心裡也熱乎不是?我還聽說她也分了果醬給從前一個屋兒裡的小丫鬟,可見她並不是一個會因如今地位高了,就把從前的同伴拋在腦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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