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翠柳才多大,聽到這樣的事難免心裡上火。
“這麼說,這事兒陳叔還不知道?”一聽說是叫她們回家去,雲舒就知道這肯定是陳白家的自己的主意。
如果是陳白,必定不會叫這種亂子傳到翠柳與雲舒的耳朵裡臟了她們的耳朵,叫她們跟著操心。
畢竟她們兩個小丫頭就算是知道了這事兒,又回去家裡,難道就能叫事兒都回轉了?
除了多了兩個跟著上火惶恐的小姑娘,沒有彆的好處了。
“爹昨天晚上跟著國公爺,聽娘說一晚上都沒回來。你說怎麼辦?娘說隻怕爹是要打死大姐的。”翠柳戰戰兢兢地握著雲舒的手低聲說道,“我,我倒不是怕爹打死她。隻怕就算打死了她,這事兒也好不了。王家那樣下作,我瞧著就不是個好東西。就算她死了,王家隻怕也會賴上咱們家的。”如果王家當真是讀聖人書,知禮義廉恥的人家兒,那王秀才是個規規矩矩的好人,就算碧柳送上門兒來,王秀才也不能順水推舟。
人家正經人家,不得怎麼來的就怎麼好好兒地把清清白白的女孩子給送回去?
誰知道王秀才就……
“他自然是不損失什麼,白送上門來的風流快活,不要白不要。”雲舒聽見翠柳低聲哭著罵那個秀才,不由苦笑著說道,“這樣的人,打著生米煮成熟飯的心,如今事兒都成了,隻怕是要逼著陳叔同意這門婚事了。還有一件。”見翠柳一雙杏眼霧蒙蒙地看著自己,雲舒覺得難以啟齒,低聲說道,“他既然已經與碧柳姐姐有了這樣的事,隻怕是要拿捏起來了。畢竟如今他們都這樣兒了,不嫁給他,還能嫁給誰?”
“你是說他們家還要不願意了?”
“不是不願意,是裝模作樣,嘴上說著不願意,其實是見家裡已經沒有彆的法子了,就要刻薄些。”
“還能怎麼刻薄?”
“聘禮隻怕是不能有了。嫁妝大概要添置些,畢竟,除了他家,碧柳姐姐也沒法兒嫁給彆人了。”雲舒就知道這世上有這樣的惡人,海誓山盟哄著女孩兒先跟他有了首尾,從此已經隻能在他這一棵樹上吊死,頓時抖起來了,從前的溫和體貼都儘數不見,露出自己的本來麵目。她欲言又止,可是想到碧柳如今這樣兒陳白家的已經慌不擇路,隻怕自己說出的建議,陳白家的是必定不能點頭的。
叫她說,就算是碧柳沒了清白,也不要嫁給王家這種沒有廉恥的斯文敗類。
不然,日後碧柳的苦日子還在後頭呢,更要連累陳家。
王家這麼無恥,索性就當真不嫁給他們家裡,回頭把碧柳遠遠地發嫁出京城,尋個老實厚道,不會介意碧柳做過這糊塗事兒的人家兒將一切都說清楚,等碧柳被人家接納就嫁過去過安生日子。這遠遠地發嫁,王家自然就找不著碧柳了,到時候就算他們家有什麼不好聽的話傳出來,隻要陳家不認,他們家也隻不過是個被陳家退親就惱羞成怒之後汙言穢語敗壞陳家清譽的無賴之人。
誰都不會相信的。
畢竟陳白家的那樣想要碧柳嫁給王家,可是這婚事最終不成,想也知道緣故必然不可能在陳家的身上。
那時大家心中不妥的隻能是王家。
再聯合一番王家被退親之後到處嚷嚷壞人清譽的醜惡嘴臉,王家的名聲就算是完了,也算是報了這一箭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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