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把話兒給老太太帶到,豈不是要背黑鍋?
因此這丫鬟就越發焦急起來。
她比不得琥珀這樣的一等大丫鬟,在老太太身邊的心腹那樣有身份。
如果有個萬一,那老太太就算是舍了誰也不會舍得叫琥珀去被治罪。
到時候自然琥珀做什麼都無所謂的。
“姐姐,這事兒茲事體大,一定得叫老太太知道!”這府裡頭,能攔得住唐二爺的還有誰?
唐國公夫人就算是國公府主母,是唐二爺的嫂子,可是這種要命的時候隻怕也嗬斥不住氣急敗壞的唐二爺的。
“老太太才睡下,你……”
“姐姐!”這二等丫鬟的臉色都變了。
難道琥珀的意思是叫老太太先安安穩穩睡個覺,醒了再說彆的話?
那還不黃花菜都涼了?
“外頭是誰?誰這麼大聲嚷嚷呢?!”琥珀沉著臉攔著這丫鬟不叫嚷嚷,雲舒在一旁也沒吭聲,顯然想明白了,琥珀不想叫老太太知道唐二爺這跟發了瘋似的破事兒,隻想著叫這丫鬟去跟唐國公夫妻去說……她隱約記得唐國公今日是休沐在家的,應該能製得住唐二爺,既然如此,何必叫老太太生氣呢?昨日已經氣了一場,今日如果再知道唐二爺乾這種破事兒,老太太人上了年紀,又疲憊又惱怒,這怎麼能舒坦?
因此她已經走過去想要勸勸。
就這個時候珊瑚沉著臉一甩老太太臥房的簾子走出來,看見那個急得不行的丫鬟,頓時瞪了她一眼,對琥珀說道,“老太太在裡頭問呢,叫這丫頭進去。”老太太本就睡得沒有十分踏實,這外間兒的腳步聲還有說話聲能聽不見嗎?因此隱隱約約聽了兩句,老太太就睡不著了,叫這丫鬟進去細問。隻是珊瑚也見老太太的形容不好,見那二等丫鬟臉色蒼白,訥訥了兩句,一雙柳眉倒豎,冷冷地說道,“跟我進來。”
都已經是老太太身邊的二等丫鬟,竟然還這樣不穩重,簡直能把珊瑚給氣死!
她明年就要出府嫁人了,把老太太交托給這樣毛毛躁躁的幾個丫鬟,讓她怎麼能安心?
“是。”珊瑚與琥珀的臉色都不好,這是老太太身邊如今最倚重的兩個大丫鬟了,這二等丫鬟素日裡本也是十分伶俐的,想了想,頓時就想明白了些什麼……這唐四公子再尊貴,難道能尊貴過老太太去?她本是老太太身邊的丫鬟,卻急著幫著唐四公子瞎嚷嚷,也是犯了忌諱了。隻是她此刻也沒有法子,花一樣的臉都慘淡了,默默地跟著珊瑚與琥珀去了老太太的身邊,雲舒想了想,也跟著進去。
“二爺又怎麼了?”老太太正靠在床邊皺眉問道。
這二等丫鬟訥訥了兩句,試探地去看了琥珀一眼,見琥珀站在老太太的床邊沉著臉不說話,就知道自己隻怕是叫琥珀給記在心裡了,心中惶恐,嘴裡越發聲音低了些,將事情原原本本地給說了,就站在一旁垂頭不敢吭聲了。
她說完了這話,老太太已經氣得渾身發抖。
“混賬!這混賬!他想乾什麼?他到底想乾什麼?!”她聽見唐二爺踹翻了廚房裡的藥倒是沒覺得什麼,畢竟這藥翻了,再在一旁趕緊熬一碗就是。可是唐二爺這話說的也太無恥了些,他明明知道這些都是金氏自己乾的,竟然還能這樣理直氣壯地喝罵二夫人母子,更叫老太太氣得要命的是,唐二爺這心是不是石頭做的?這也太狠毒了些,口口聲聲叫唐四公子給那個孩子抵命,這莫不是想弄死嫡子,叫他的庶長子從此在二房裡獨一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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