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是一個帶著紅袖標,身穿綠軍裝的高個子男人,男人三十多歲的樣子,名叫洪波,領著一隊六人隊伍浩浩蕩蕩地來到了家屬院。
瞬間在研究所家屬院引起了軒然大波。
紅委會的人一個個表情倨傲,看著周圍的人因為他們的身份而懼怕地往後躲,眼神中的得意是掩蓋不住的。
這些自詡高級知識分子的人,現在看到他們不也是老鼠見了貓一樣。
紅委會的人直奔時家而去,有許多不知道內情的鄰居,偷偷關注著。
門被大力的敲響。
時聽雨聽著心裡咯噔了一下。
聽著外麵鬨哄哄的動靜,時父沒敢耽擱,猜到估計是紅委會的人來了。
門一打開,洪波帶人就衝了進來。
時父一時不察,被頂得一個趔趄。時聽雨和時母趕緊上前扶住了他。
洪波的目光惡劣地望著時父時母:“你們就是時謙和劉美含?”
“我們是。”
洪波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眼,是他最討厭的那種儒雅知識分子形象。
他冷冷地勾了下唇,“我們接到舉報,說你們資本主義作風嚴重,在工作中諂媚米國,現在我們要對你們的房子進行搜查,你們老實地配合。”
時父聽罷,眉頭蹙緊,他知道他們家被舉報,可從來不知道他們是被以這個罪名舉報的。
“這位同誌,我們絕對沒有資本主義作風,我們的所用所得都是國家給發的津貼和錢票,還有我兒子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補助。”
“至於諂媚米國就更不可能了,我們一家都是被戰士們千辛萬苦從米國接回來的,我們一心隻想為了祖國做貢獻。”
不管解釋的有沒有用,時父都要說一遍,表明自己的態度,否則他們會以心虛的名頭,直接蓋棺定論。
聽到對方兒子在戰場上出生入死,洪波的眸子虛了下,身後的幾個紅小兵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個我們自然會調查。”洪波冷著聲音道,然後對身後的幾個紅小兵吩咐,“現在給我好好搜搜。”
時父還想再說什麼,被旁邊的時聽雨給拉住了。
這些人明擺著就是為了搜贓來的。
她知道這個特殊時期,多的是證據不夠的冤假錯案,要不然那些老同誌也不會被下放了。
看到時父想上前的動作被阻止,洪波眸子中閃過一抹失望。
這要是跟他們的人起了衝突,即便搜不到東西,他也能現給他弄個罪名。
這個家裡倒是有人識時務。
他把目光放在了時聽雨的身上。
直到這時他才看清對方的容貌。
那罕見的美貌讓他心神一陣晃動。
剛剛她一直站在父母的身後,時謙的個子又高,他居然沒有發現對方的好顏色。
“你也是時家的?”洪波的目光帶著輕賤和打量,問著時聽雨。
不待時聽雨說話,時父把女兒擋在了身後,“這是我女兒,隻是她早就結婚了。”
洪波的神色有些不愉。
這樣的好顏色居然結婚了。
不過,他也沒有太過在意,“結婚也沒什麼,感情不好離婚的也多得是。”
說著,他像是提點一般對時父道:“我說時教授,你這人就是不知道變通,有這麼標誌的女兒,想要過上好日子不是很簡單嗎?”
他上頭的領導就好這一口,到時候把時聽雨往對方那裡一送,什麼罪名脫不掉?
時謙被對方語氣中的輕賤氣得渾身顫抖。
時母更是臉色蒼白,抓著時聽雨手腕的手緊了又緊。
時聽雨安撫地拍了拍母親的手背,對洪波道:“要讓同誌你失望了,我丈夫是軍區的軍官,我想,他在戰場上八年,保護自己愛人的能力還是有的。”
洪波聽到時聽雨說丈夫是軍官,心就涼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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