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鳳鳴一頓:“我,我為什麼後悔?”
莊如道便說:“既然不後悔,你就不應該來責問我啊,你在京城待得太久,而且還是在中組部這樣的部門,誰見到你不得禮讓三分?”
“你出自這樣的環境中,能放下心中那份高傲嗎?”
“你當真以為省委書記就要高高在上嗎?”
莊如道的話直戳薛鳳鳴的心臟。
是啊,省委書記就要高高在上嗎?
在中組部高高在上,表現出一份高傲來,那是因為中組部擁有權威,他是大大小小官員的娘家,沒有一份高傲,嫁出去的媳婦能常回娘家看看?
而省委書記則不能高高在上,因為元江省是幾千萬元江人的省,這幾千萬的元江人都是老百姓,來這裡主政,是為這幾千萬人服務。
若是高高在上,不深入基層,不體察民情,那這個省委書記就不是給幾千萬元江省人當的,而是給元江省大大小小官員當的。
他在想,他為什麼會接受組織對他的任命,為什麼要決意離開京城?
不就是想要做一些實事嗎?
不就是想離開溫室去瞧一瞧外麵的世界嗎?
既然到了元江省,為什麼還要揣著在中組部的那份高傲呢。
給誰看?
元江省幾千萬的民眾?
薛鳳鳴回想這幾個月在元江省辦的事情,他拜訪了元江省的退休老乾部,看了元江省幾個重點項目,幾家元江省的國有企業,幾家元江省的民營大集團……
他以為自己掌握了元江省大概情況,可如今看來,沒有,所看的,所知道的全部是浮於表麵的假象!
“左開宇……”
“看來,我是真的錯看你了。”
想到這些,薛鳳鳴詢問莊如道:“道長,你的話對我來說是醍醐灌頂啊。”
“是啊,我的高傲源自於中組部,如今離開中組部,我把這份高傲帶去元江省,是我的不對。”
莊如道一笑:“老兄,一切都才剛剛開始。”
“你也才到元江省幾個月,後麵的路還很長呢。”
薛鳳鳴也點頭說:“是啊。”
隨後,他問起來:“對了,道長,我聽霜兒說,在我到元江省的那個月,也就是十月份,你外出講道了三個月,是吧?”
莊如道問:“哦,怎麼想起這件事了。”
薛鳳鳴深吸一口氣:“道長啊,霜兒告訴我,三個月來,你講道的次數屈指可數,你是帶著她走遍了元江省,是不是?”
莊如道便說:“講道要看緣分,沒緣分,到了地方我也不講。”
“至於走遍元江省大大小小的地級市,這倒是實話,是走遍了,每一個地級市都去簡單看了一眼。”
薛鳳鳴哼道:“左開宇也跟著去了三個月,是吧?”
莊如道回答說:“對,他負責開車,也幫著照料靜如,那小妮子需要人照料,自從去年他送靜如回京,兩人關係就很好。”
薛鳳鳴笑了笑:“道長,你是用心良苦啊,我知道你的想法了。”
莊如道卻說:“老兄,我沒有任何用意,你可彆會錯意。”
薛鳳鳴說:“道長,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你還是看得遠啊,我還得多向你學習。”
第二天,薛鳳鳴回元江省。
薛見霜也跟著去往元江省。
本來,薛齊雲夫婦是想把薛見霜留在京城,因為薛見霜已經到了上幼兒園的年齡,薛齊雲夫婦打算讓薛見霜在京城上幼兒園。
但是薛鳳鳴最終決定,讓薛見霜去元江省上幼兒園。
同時,薛鳳鳴的妻子也跟著去元江省,一是照顧薛鳳鳴的起居生活,二則是照料薛見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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